稟,得道後甚至化界仙魔重推日月的混沌真人豐功偉績。至於道法精妙,一風園的開雲劍即便能做到一劍山海傾,卻還是遠不如尚清閣的那本《明滄決》要震絕千古。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
它才是天下人之仙門。
況且,一風園用的還是劍。
仙者兵武千千萬,可只有一劍,能以代道。
並不是它的道較之旁者有多麼出類拔萃,不過一種象徵。
而一風園,便是仙界的這麼一種象徵。
它是仙界的一條線,一道門,一座基。因而壯大的同時,便做不得兩耳不聞窗外事。
按理,專司劍道的門派不會收外法弟子入門。即便收了,也沒什麼可教的,耽誤人家前程。但一風園有所不同。園內特地設了個天寶殿,專門為一些奇能異士提供庇護之所。殿內基本都是些身體構造較常人有異之士,哪怕要入仙途也萬分艱難。但放置在外,又常常引來心懷鬼胎者的覬覦。
這些人,尚清閣沒那麼高尚,根本懶得去管;懷虛澗注重血統天資,更不屑管了。唯獨一風園,得以身作則,關照關照自己的形象,行件善事。
因而,一風園內,若非劍修,那大抵便是出自天寶殿之內了。
起初一本《黃白外衍》,倒還說明不了什麼。只是如今這笏板之上記下的藏書之中,除開一兩本閒言,便都是與煉丹有關。一眼看去,難免做此推斷。
不過——
“承遂之體?”
眼見大家默契地一起選擇了無視自己,危紹沒有辦法,只好厚著臉皮自己往前湊了。這笏板上的內容取自陸玉知的魂花,其人可考的出身與某些特定資訊都錄在上面,差不多相當於現代的檔案。“承遂之體”是一種特殊體質,看來這人確實是天寶殿收容的異士之一。
危紹續著溫吟方才那一問,有些驚訝,又頗顯憐憫地道:
“不至於吧?承遂之體練丹修,他沒準兒只是單純想自殺……”
在場幾人,只有終蘭聽不太明白這件事情。還好10086懂一些,給她解釋了一下:【承遂之體便是體內根骨靈薀無依無屬,來者不拒。這種體質引氣入體易如反掌,但煉氣化神難如登天,是最不適合修道的一種人了。哪怕只單單練劍,一個想不開都很容易走火入魔,更別說修丹法——】
話到此處,螢幕填滿了。10086停頓了一會兒,直到上面的幾個對話氣泡都逐漸消失不見,才又繼續幽幽地打出了下一段字來:
【丹修煉丹,找一輩子,也不過是為了找一鼎最上乘的爐,一副最至味的材,一焰最純粹的火,煉就一顆舉世無雙的丹。這要是身懷承遂之體,煉到最後,發現沒有比自己的血肉更上乘的爐,沒有比自己的根骨更至味的材,沒有比自己的神魂更純粹的火……】
終蘭:“……”
聽著確實挺想讓人自殺的,各種意義上。
錢雯鈺瞪了危紹一眼,止住了他的話頭。畢竟是逝者,這樣講未免失禮。她又低眸將笏板上的資訊檢查了一遍,皺眉道:“師從歸乾真人,那就是習的御獸之法了。這些丹書,大抵是他私下自己研究的。”
“對得上。”
溫吟頷了下首。
然而,也就這麼一句,並未細說。錢雯鈺倒是能差不多明白他的意思,面上微微一白,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轉而,又不由得開始犯愁:“怪不得。你們藏經樓的金葉記著名錄,借都借了,人在那裡,將金箔取下也逃不到哪兒去。他怕的是溯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