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下眼,跟舍友道了別,走到他的面前。
聞到她身上的味道,段嘉許挑眉:“又喝酒了?”
桑稚老實道:“就一點點。”
“小酒鬼。”段嘉許幫她把脖子上的圍巾戴好,輕聲說著,“怎麼老喝酒?”
“因為點了一大扎,我不喝的話,喝不完。”桑稚揪住他的大衣,小心翼翼地說著,“那就會浪費。而且舍友都喝,我不喝不好,我就喝了一點點。”
猜出了她的想法,段嘉許好笑道:“沒要教訓你。”
桑稚被他牽著往前走。
沉默一陣子。她在心裡琢磨著剛剛飯桌上的話題,突然冒出了句:“段嘉許,還有三個月,我就二十歲了。”
段嘉許撇頭看她:“嗯?”
桑稚沒繼續說:“沒什麼。”
段嘉許的腳步一停,彎下腰去與她對視。盯著她因喝了酒變得紅撲撲的臉,他的眼角下彎,輕笑了聲:“怎麼就沒什麼了,把話說完。”
桑稚:“真沒。”
“說完。”
“我不。”
段嘉許安靜了好一會兒,擺出一副自己在傾聽的模樣,而後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尖:“行,我同意了。”
“……”桑稚說,“我說什麼了你就同意。”
“嗯?我誤會了?”
桑稚點點頭,掰著手指算:“我就是想告訴你,我還有三個月,才剛剛二十,我是二十歲裡最年輕的。”
看著她傻乎乎的模樣,段嘉許忍不住笑:“然後呢。”
“然後,你還有四個月就二十七了——”
“……”
桑稚打了個酒嗝,很有優越感:“你好老哦。”
藏不住
“年紀確實不小了, ”段嘉許也不介意她的話,氣定神閒道, “那你可憐可憐我?”
桑稚抬頭看他, 神情正經,溫吞地答:“我考慮一下。”
本就是玩笑話, 段嘉許沒太把這事情放在心上。他捏了捏桑稚的臉, 看了眼時間,問道:“還想去哪?想看電影不?”
思考了幾秒, 桑稚搖搖頭。
段嘉許耐心道:“那送你回宿舍?”
桑稚還站在原地沒動,嘴唇被圍巾遮蓋住, 一雙眼顯得圓而大, 直直地盯著他。她吸了下鼻子, 突然提了個要求:“我想讓你揹我。”
“走不動了?”段嘉許邊說邊背過身,蹲下,“上來。”
桑稚趴上去, 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下一刻,段嘉許站了起來, 聲音從前邊傳來,近在咫尺,帶了點懷疑:“真沒喝多少?”
“半杯都不到。”除了有點上臉, 桑稚什麼感覺都沒有。她把下巴擱在他的頸窩處,認真地說,“跟喝可樂一樣。”
段嘉許:“那下回喝可樂。”
走了一段路。
順著這個角度,桑稚盯著他半個側臉, 冒出了句:“我是不是很重?”
段嘉許:“沒有。”
桑稚有些不滿:“那你怎麼不說一句,你怎麼這麼輕。”
段嘉許頓了下,笑出聲:“是我考慮不周。”
很快,他順從地接了一句:“你怎麼這麼輕?”
“我今天還算比較重了。”桑稚說,“我身上這個羽絨外套有八十斤。我要是把它脫了,我在你背上就跟空氣一樣。”
段嘉許忍著笑道:“現在也差不多。”
又走了一段路。
桑稚喊他:“段嘉許。”
“嗯?”
“我今天把我那作品交上去了。”桑稚跟他說著今天的事情,嘀咕著,“就我最近一直在弄的那個比賽,每天都在改畫稿,我都改到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