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在生傅寧的氣,此時白啟在幫自己解決麻煩的事情被傅寧看到,肖菡多少有些不自在。
“嗯……”傅寧垂眸,他覺得這些事情都是應他而起。
白啟在那處看到肖菡身邊的傅寧時,很明顯鬆了口氣,轉而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傅寧接收到這樣的眼神愈發愧疚。
白啟真的開了一艘船過來,比渡船小很多,但勝在快。聽說傅寧留書出走,白叔憂心忡忡,白嬸和肖菡各自聯絡手中人脈尋找,走鏢多年,她們都有些人情流動。白啟在走鏢一事上不上心,所以她聯絡的也多是一些狐朋狗友。幸好小村子不大,不肖多時,就有了傅寧的訊息。三條線,殊不知傅寧搭的這艘渡船要走哪條水線,所以她們動用人情,半個小時陸續湊了五艘船,刻不容緩的行駛,也生怕錯過。
肖菡靜不下來,她得到訊息第一個出發,白啟隨她一路。沒想到傅寧搭的是最後一趟渡船,也是運氣,她們第一個尋到。
其他幾艘船此時都相聚不遠,發個迴轉的煙花訊號,大家都能明白。
一來一去,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回到渡口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般身小,沒有容人的倉室,白啟在後頭撐船,肖菡抱著他坐在船頭,神情莫測,傅寧畏冷又餓,但沒敢吭聲,縮在她懷裡沒挺住顫巍巍地睡過去了,肖菡傾身貼抱著傅寧,適圖給他擋風遮霧。白啟偶爾看到這番情景,旋即視線會主動側開。傅寧累了,他睡得很熟,連肖菡抱著他下了船放到了馬車裡他都不知曉。
從渡口到家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有兩條路,大道走兩三個時辰,小徑一個時辰,騎馬不肖半個時辰。彼時傅寧走的小徑,肖菡白啟騎的馬,此時均搭馬車。
一室豆燈熹微,傅寧掙開眼睛的時候已是暮色四合,床幔沒有拉下,他轉頭目光從素青的賬頂遊移到沒有雕琢花鳥魚紋的木窗,再遊移到沒有任何首飾的明鏡臺,一切都是那樣熟悉溫暖,這是他生活了六七年的房間。視線最後定格在肖菡坐在桌前燈火下執信凝看的側影。
傅寧轉頭移開目光,那封信是他離開前寫的,信中說的不多,只說他離開了,平安,叫她勿念,好好過未來的日子。其他的就是叮囑她不要忘了白家這幾年的扶助之情,要時時想著報答。
“平安……勿念……要走,便這麼打發我……”肖菡喃喃著,她沒有轉身,她知道傅寧已經醒了,她的聲音裡有說不出的委屈。
傅寧掀開被子起身從床上走下來,低頭走到肖菡身邊,他走得有些氣喘,從昨天到現在他差不多滴水未進,此時身子著實虛得很。
他走到肖菡身後,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地扯了扯肖菡的衣服,虛聲道:“阿菡!我餓……”他想矇混過關,就此揭過這件事,然,他說得也是實情,他確實餓了,很餓很餓。
肖菡沒有理會,將信紙燒了,臉上的愁緒悲憤很淡,傅寧睡了一天一夜,她就守了一天一夜,那段時間足夠她平復心情了。
她轉身將傅寧拉到自己懷裡摟著,下巴抵在他肩窩裡,傅寧坐在她腿上,低著頭,一抹紅暈從臉頰爬到了耳朵尖,這種親暱的姿勢以前沒有過。
“別想那麼多,那些東西我都不在乎,我喜歡的是你,白家的恩情是要還,但不能我一個人還。”
她知道傅寧出走的原因,原因很多,比傅寧以為她知道的還要多。
“我們不合適。”
“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是兩情相悅的,沒什麼不合適。”
“我長你五歲。”
“你老了,我還能照顧你。”
“我……”傅寧咂了咂口,心裡哽咽,“不乾淨……”
傅寧是背對著坐在肖菡腿上的,他有意往陰影裡躲閃,肖菡看不到他表情,這是她哥哥一直以來的痛,也是他們都無法改變的過去,她不知道該怎樣回覆才能讓她讓人心疼的哥哥好受些。
“我——真的……”沒想過要欺瞞你,察覺到肖菡的沉默,傅寧感覺自己堅持不住快哭了,他試圖推開肖菡的攬抱,竟管這攬抱的感覺讓人新奇而又令人懷念,“對……不起,我噁心到你了。”
傅寧沒力氣,他推不開,肖菡橫在他胸前的手臂又加大了力道,原本虛抱的人結結實實貼在一起,肖菡的身軀還未完全長開,但已經發育得凹凸有致。
這是一個女人的身體,傅寧的背靠在她懷裡,心中剛剛還烏雲密佈悽風苦雨瞬間掃空,轉而身體深處升騰起了另一種羞恥的慾望,他暗暗唾了自己一口,不知廉恥,下作。
“別說了,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