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賈區富。
而崔荷顯然是後者,這一筆天文束脩(學費)她還是拿得出手的。
商人從不吃虧,至於她為什麼會這樣做,肖瑾本身招她喜歡是一點,至於另外一點嘛……
“是那個志遠,怎麼?”
“沒……謝謝你的好意,只是,只是……我怕,我怕我承擔不起。”傅寧嘆了一口氣低著頭,他不敢看肖瑾,但更多的是難過,他沒有能力讓肖瑾去那樣的學堂,那是他賣了自己都無能為力的地方。
“爹……”很明顯大人的情緒影響到小孩子了,肖瑾想跳下去,走到她爹那裡,抱抱他,她不想看她爹難生過,她剛一掙扎,還沒轉身就被崔荷抱緊了。
“意畫,端點草莓過來。”崔荷對外吩咐道。
“是。”門外恭敬的應了一聲。不一會兒新鮮嬌豔的草莓果盤就出現在肖瑾觸手可及的視線內。
肖瑾立刻就沒心沒肺地把她爹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不過畢竟她只是四五歲的孩子罷了。況且傅寧在孩子喚了他一聲之後,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誤,立馬調整情緒,在孩子朝果盤伸手時投過來掙扎的眼神裡,給予許可安撫的一笑。
“我沒說要你承擔。”崔荷也笑了一下,她一開始就沒想過讓他來承擔。
“那更不行!”傅寧彷彿知道她會怎麼做,他嚴詞拒絕,之前那些崔荷花在肖瑾身上的花費,他心裡有個數,左右都是時間問題,他總能還上,窮人有窮人的活法,做人有可為有可不為,他不接受這麼巨大的施捨,他根本無法還上的施捨,“我不想欠你這麼多,我們本就沒什麼關係。”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覺得重了,想改口又無從改起,只覺得自己說得太絕了,林林總總算起來是他傅寧欠了人家崔荷不少。
果然那一方立刻就沉下臉,她喚了人將肖瑾抱了出去,自己從桌後慢慢站起來走到男人面前,同他站得很近,揚頭,目光撇下來直直盯著他,“你說……我們之間沒什麼關係?”
傅寧低著頭有些不敢直視她,目光閃爍著留連在她墨黑袍角上的同色暗紋上,侷促地站了一會又情不自禁地退了一小步,不敢說話。
崔荷知道自己這一行為是嚇著這個拘謹寧禮的男人了,所性她自己又把話題扯回去。
“除開束脩,你應該也是想送肖瑾去那所學堂吧?”
“我……”怎麼會不想,只是不敢想。傅寧抿著唇搖了搖頭。
崔荷好像是能讀懂傅寧的心思,她哼了一聲,又走回桌前,拿起她之前算過的一本本賬冊擲到傅寧懷裡:“肖瑾的名已經報了,學堂的束脩交了三年,既然這麼有骨氣,那就儘快學會這些,接手別的事,端茶遞水可還不起欠我的。”
崔荷孩子氣地一連朝傅寧擲了五六本厚重的帳冊,傅寧有兩三本沒接住啪啪砸在腳邊。
“瑾兒還有三天才出發,這三天你不用回去了,就在這兒,從現在開始——學!”
門嘭的一聲從外面關上了,不過沒人鎖他,只是崔荷發脾氣離開時摔摔門而已。
崔荷只是生氣,氣傅寧沒心沒肺的那句話而以。她沒把讓他學帳冊的事當真,她喜歡傅寧,她覺得她完全有能力給他和肖瑾更好的生活,再說哪個女人會讓自己的男人去工作去掙錢的去拋頭露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