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舒錦看向了嚴啟瑜說道:“藏是好事情。”
嚴啟瑜是知道的。
嚴舒錦伸手敲了敲他的腦門,說道:“行了,我與先生有話說,你自己去玩一會。”
嚴啟瑜瞪了嚴舒錦一眼,抱怨道:“姐姐你說話太直接了。”
嚴舒錦哈哈笑了起來。
嚴啟瑜雖然抱怨,可還是乖乖離開了,給嚴舒錦和杜先生留下了說話的地方。
嚴舒錦問道:“先生是有什麼話想告訴我嗎?”
“陛下對王爺也不放心。”杜先生沒有隱瞞,直言道:“陛下並不是沒有別的辦法解決,可是對他來說,讓公主去福州既是相信公主的才能卻也是防備著公主。”
嚴舒錦皺眉說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伯父為什麼要防備我,我做的那些事情,都有伯父的意思在其中。”
杜先生說道:“人心易變,公主那日的話,怕是給嚴帝心中紮下了刺。”
嚴舒錦抿唇看著杜先生。
“忠言逆耳,哪怕知道是為了自己好,可是也不是人人愛聽的。”杜先生說道:“公主去福州這件事,對嚴帝來說有很多好處,不僅可以安撫世家,給他爭取更多佈置的時間,等福州富裕了,對朝廷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最重要的一點是,打壓一下宣王府的風頭。”
嚴舒錦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覺得為時尚早。”
杜先生看著嚴舒錦,說道:“公主覺得王爺瞭解陛下嗎?”
嚴舒錦點了下頭。
杜先生說道:“那公主想過,為什麼王爺特意問了以後還能不能帶兵的事情?”
嚴舒錦猛地一愣,想起來當時太醫的回覆,王爺的身體不適合了。
杜先生微微垂眸說道:“太醫那話可以理解成是為了王爺身體好,卻也可以理解成是嚴帝的意思,以後哪怕王爺想要帶兵,嚴帝也可以以王爺的身體為由,拒絕王爺的。”
嚴舒錦嚥了咽口水,她覺得心跳的很快。
“王爺也是知道的。”杜先生說道:“其實王爺如今帶兵,又不是真的讓他騎馬打仗,不過是坐鎮後方。”
嚴舒錦神色有些不好,許久說道:“伯父太心急了。”
這樣做其實並沒有錯,畢竟兄弟兩個是一起造反的,如今一個做了皇帝一個做了王爺,怕是嚴帝心中偶爾也會想,自己的弟弟會不會心中不服?
可是世家都沒能處理妥當,隱田也都還在,對嚴帝來說這才是最大的危機,根本不需要急著去戒備宣王的,就好像兔沒死,狗已烹,著實有些……
杜先生看向嚴舒錦說道:“這是你在旁邊才說的這樣容易,等真坐在那個位置上,就會發現很多東西眼前都隔著霧一樣。”
說到底嚴帝雖然已經是皇帝了,可是心中怕是還有自卑或者說不夠自信的,坐在那個位置,知道那個位置的好後,才會更加患得患失的。
這些話杜先生沒有與嚴舒錦說道:“不過福州也好,那邊出海容易,而且出海以後,別人想要找也是不容易找到的,只當多一條後路。”
嚴舒錦卻聽得心驚膽戰。
杜先生不再說這些:“我給程家寫信了,說了要去福州的事情,免得他們來京城後撲了個空。”
嚴舒錦想了下說道:“就不要讓程姐姐去福州了,等我把那邊收拾好了再說。”
“這話我可不說。”杜先生說道:“她有自己的主意,可不會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