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舒錦說道:“那我與程姐姐寫封信。”
杜先生也沒有阻止,只是說道:“孫橋回來了。”
嚴舒錦沒想到父親會把孫橋從西北叫回來,本來他想著父親可能有把孫橋留在西北的意思。
“其實不管福州還是西北都好。”杜先生說道:“都適合孫橋,不過福州更需要他。”
與其說福州更需要孫橋,不如說是嚴舒錦身邊更需要孫橋,因為宣王也要安排個信得過的人去守著女兒的。
嚴舒錦的生辰在五月三日,原來的時候,都是家裡人陪著嚴舒錦一起過的,今年依舊如此,而且宣王府也沒有大辦的意思,不過旁人送來的禮,全部都收下來,只是卻沒有請這些人進王府的意思。
而嚴舒錦的生辰是在宮中過的,也只有他們一家人,嚴太后、陳皇后和柳王妃更是親自下廚給嚴舒錦做了一桌好菜,這是連嚴啟瑜都沒有的待遇,更別提嚴帝和宣王兩個人了。
其實嚴太后她們的手藝根本沒有辦法和御廚相比,可是那一桌菜卻是嚴舒錦最熟悉的味道,就連嚴啟瑜都多吃了不少。
嚴太后還特意給嚴舒錦準備了禮物,而且是格外實在,一箱子金銀珠寶,其中金銀首飾數量更多一些,嚴太后不缺衣不缺穿的,只是手上的金銀卻不多,而她特別選出來的這些都是沒有宮中標記的,如果嚴舒錦手上不方便,這些都是可以賣掉的。
也不知道嚴太后是不是提前和陳皇后商量好的,陳皇后準備的也是一箱子東西,和嚴太后不同的是,這每一件都有宮中御賜的標記,很適合讓嚴舒錦拿出去賞人。
除此之外宮中的嬪妃、皇子和公主也都有禮物送來,只不過他們沒被允許參加這次生辰宴而已。
這是嚴太后的意思,嚴帝也知道這次嚴舒錦離開還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也就預設了。
只是哪怕有再多的不捨,在嚴舒錦生辰後,聖旨也下來了。
一時間京中的人,倒是拿不準嚴帝對永福公主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如果說不寵的話,也不至於這些日子幾乎每天都有賞賜搬進宣王府,甚至永福公主的生辰都是在宮中辦的,如果說寵愛的話,怎麼才過完生辰就催著人離開去福州那樣的地方。
嚴帝的心思猜不準,可是永福公主走的事情已經是不可更改了。
在永福公主離京的那日,京城中有不少人鬆了口氣,卻又覺得提心吊膽的,畢竟不管是韓伯爺和韓嗣輝的死,還是龐家人、徐側妃的死,嚴帝都沒有去發作查明的意思,誰也不知道嚴帝到底想的是什麼。
不過這些都和嚴舒錦沒有關係了,她此時坐在馬車上,抱著老虎的娃娃聽著馬車上鈴鐺的聲音。
嚴舒錦隨著鈴鐺的聲音,念道:“叮鈴、叮鈴。”
袁氏也在馬車上,她也有自己的馬車,只是擔心嚴舒錦剛離京會心情不好,特意過來陪著她說話的。
雖然同樣是離京,可是袁氏只覺得有兒子陪著,不管去哪裡都是她的家,而且遠離京城那樣的地方,她反而覺得解脫,她帶著丈夫的牌位,當年丈夫答應過她,陪著她看外面的山水,雖然丈夫沒能做到,可是她如今也可以帶著丈夫去看這些:“公主在說什麼?”
嚴舒錦笑了下:“當時我與祖母、母親、弟弟進京的時候,就是聽著這鈴鐺的聲音的,叮鈴、叮鈴,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也是去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如今同樣是這樣的,隨著這鈴鐺聲,再一次去到陌生的地方。”
只可惜身邊沒有了祖母、沒有了母親和弟弟。
想到她離開的時候,弟弟忍不住哭起來的模樣,嚴舒錦覺得眼睛有些酸澀,卻又好笑:“有貴哥陪著母親,我也放心了許多。”
雖然才過了一年時間,總覺得好像過了很久,就連弟弟也一下子長大了起來。
袁氏也聽著馬車上的鈴鐺上,卻覺得格外的心疼,從熟悉的地方到陌生的地方不知道要面對什麼樣的情景,哪怕對於一箇中年人來說都是很難受的,更何況在她眼中還是孩子的嚴舒錦。
嚴舒錦也不提這件事,說道:“韓家可有為難袁姨?”
袁氏聞言說道:“倒是上門了幾次,不過寧安沒讓人進來,而且去悼念也是寧安自己過去的。”
“那就好。”嚴舒錦說道:“身為人子,本就該保護母親的。”
袁氏柔聲說道:“不如我幫公主把發給解開,在路上也輕鬆一些?”
嚴舒錦一口應了下來,袁氏小心翼翼幫嚴舒錦把那些簪子給取掉,然後用手指把發整理了一下,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