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舒錦步伐平穩,神色更是平靜,一身宮裝偏偏讓她穿出了盔甲的氣勢。
等嚴舒錦行禮後, 嚴帝就說道:“平身。”
嚴舒錦正色道:“謝陛下。”這才起身站在中間的位置,兩邊都是文武大臣,看著眼前的公主,他們心中都知道永福公主不過豆蔻年華,可是此時卻讓人覺得有一種成年人都沒有的沉穩。
嚴帝說道:“永福,有御史說你糟踐人命,逼死三等伯。”
嚴舒錦聞言說道:“回陛下的話,不知道是哪位御史,可有證據?”
當即有一人站出來說道:“是下官。”
嚴舒錦看向了御史:“證據。”
御史一臉正氣,甚至有幾分捨生取義的悲壯:“本月六日,三等伯韓宏康可曾求見公主?”
嚴舒錦說道:“有。”
御史:“公主可見了韓伯爺?”
嚴舒錦:“見了。”
御史忽然提高了聲音,說道:“公主可是羞辱了韓伯爺,韓伯爺不堪受辱憤而離去,使其晚上自盡於家中。”
嚴舒錦挑眉反問道:“你是親耳聽見我羞辱了人還是親眼看見了韓伯爺被羞辱?”
御史沉聲說道:“下官是沒見到,只是有韓伯爺遺書為證。”
嚴舒錦點了點頭:“所以你是看了韓伯爺的遺書,然後推測,他來見我,然後被我羞辱,回家就自盡了這個因果嗎?”
御史毫不猶豫地說道:“是。”
嚴舒錦再次問道:“所以你沒有證據證明我羞辱過他對嗎?”
御史說道:“有遺書。”
嚴舒錦冷聲說道:“我就問有沒有證據,證明我羞辱過韓伯爺,人證物證呢?”
御史怒道:“公主是在強詞奪理。”
“我強詞奪理?”嚴舒錦覺得好笑:“你一沒有認證,二沒有物證,就來說我逼死人?這不是胡鬧嗎?”
御史咬牙說道:“有遺書,遺書上言明不堪受辱。”
“不堪受辱?”嚴舒錦反問道:“遺書可說了受什麼侮辱?”
沒等御史回話,嚴舒錦說道:“回陛下的話,我想看一下韓伯爺指控我的遺書。”
嚴帝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面的眾人:“可。”
當即有人取了遺書來給嚴舒錦,嚴舒錦接過翻看了起來,看完後心中也有數了,直言道:“所以韓伯爺說不堪受辱,可說了怎麼被我侮辱?”
御史也不是沒有準備:“韓伯爺是在見過公主後,就回到了家中,再沒有去旁的地方。”
嚴舒錦問道:“我瞧著這遺書上說,韓伯爺來王府見我,是詢問其孫子韓景的情況,對吧?”
這是遺書上寫的,確實做不了假,只是御史不知道永福公主為何要問這個,說道:“是,哪怕分家了,韓伯爺身為長輩依舊記掛著孫子的情況,為了孫子的安危,特意去找公主詢問。”
“你的解讀,彷彿韓伯爺託夢給你似得。”
嚴舒錦這話,說的隨意,可是御史卻覺得心中有些發涼,韓伯爺已經死了,託夢給他做什麼。
御史一臉嚴肅說道:“韓伯爺已死,請公主尊重。”
嚴舒錦挑眉,反問道:“我哪裡不尊重了?託夢嗎?要不然你怎麼知道韓伯爺的心裡想法,難不成是韓伯爺自縊之前,特意見過你,與你說了?”
旁邊的官員,心中暗罵御史一句蠢貨,沒事情多說那幾句做什麼,當即又有一人出來說道:“公主,想來陳御史是因為韓伯爺是長輩,從長輩關心晚輩的方向去猜測的。”
嚴舒錦哦了一聲,說道:“這是朝堂,大家都是來談正事的,猜想什麼的,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要說出來。”
陳御史心中暗恨,當即說道:“公主教訓的是。”
嚴舒錦再次問道:“所以遺書上是寫了韓伯爺為了詢問孫子韓景的情況,特意來見我,對嗎?”
陳御史:“是。”
嚴舒錦說道:“那我就覺得奇怪了,在此之前,韓景曾給其祖父寫信報平安,後來更是託人送了不少東西和信件回韓府,韓伯爺在這種情況下,為什麼還要來找我,詢問他孫子的情況?”
這信是能查的,前一封是透過驛站送的,後面的信和東西是趙忠送的,那些侍衛都可以作證的。
其實信和東西都是杜先生讓韓景寫的,畢竟韓景以後要出仕,哪怕和韓家的關係再差,表面上的情分依舊要保持的。
陳御史當即說道:“韓伯爺擔心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