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帝是看出來了,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趙忠此次過來的時候,心驚膽戰的,甚至有些後悔避的不夠快,被嚴帝點了他來傳旨。
嚴啟瑜看著趙忠的眼神是有些期待的,趙忠是伯父身邊得用的,這個時候過來,是不是已經想好了辦法?
趙忠行禮後,說道:“聖上下旨,讓永福公主明日上朝自辯。”
嚴啟瑜神色一僵。
柳勤狠狠掐了一下手心,哪怕猜到一些,可是此時柳勤依舊覺得心寒。
倒是嚴舒錦笑了下:“好啊,我還沒見過早朝,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而且我也沒有朝服。”
趙忠低著頭,不敢多言。
嚴舒錦也沒有為難他的意思,說道:“也麻煩趙公公幫我把東西和人送回來。”
趙忠恭聲說道:“都是我該做的。”
嚴舒錦笑了下,說道:“那就不送趙公公。”
趙忠趕緊行禮退下。
嚴啟瑜想到原先趙忠來的模樣,再看到今日恨不得馬上離開的模樣,心中有些不舒服,雖然他知道趨吉避害是人之常情,可是……
柳勤溫言道:“趙公公的態度……寶姐怕是這次陛下是不會幫著你出頭了。”
嚴舒錦恩了一聲,到了這個時候,不管是祖母還是伯母都沒有派人過來,嚴舒錦已經猜到了一些,再加上趙忠特意表現出來的態度,也證實了嚴舒錦的猜測。
嚴啟瑜聽著母親的話,說道:“母親的意思是趙公公特意這樣表現的?”
柳勤聞言解釋道:“你覺得這件事,對宣王府會有什麼影響嗎?”
“不會。”嚴啟瑜皺了下眉頭,說道:“只是針對姐姐,而且那些人也知道這些,所以只是盯著姐姐來說。”
柳勤戳了戳嚴啟瑜的額頭:“剩下的你自己去想。”
嚴啟瑜思索了一下也明白過來,姐姐身後還有宣王府,趙忠哪怕再捧高踩低,在宣王府沒有倒之前,也不敢這樣對嚴舒錦的,而且按照趙忠平時的表現也不是這樣的,所以他今日是特意這樣的,是為了給嚴舒錦提個醒:“他就不怕,我們沒有察覺,然後記恨他嗎?”
柳勤說道:“因為他和你姐姐出門過。”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趙忠敢這樣提醒,有些話說的太明白反而不好,而且也顯得嚴帝太薄情了,讓嚴帝知道怕是趙忠也落不得好。
嚴啟瑜明白過來,心中更不是滋味了:“我明日陪姐姐……”
嚴舒錦覺得弟弟越發的可愛,說道:“那你明天送我過去好了。”
嚴啟瑜動了動唇,最後說道:“我在外面等著姐姐,姐姐別委屈自己。”
嚴舒錦一口應了下來,她肯定是不會委屈自己的:“這件事先不要告訴父親了。”
說到底告訴宣王也沒什麼用處,哪怕宣王收到信就回來,也是來不及的,更何況西北那邊的事情更加緊急,嚴舒錦甚至覺得,世家此時動手,也是為了給宣王一個警告,那邊牽扯的東西太多,若是真的查起來,恐怕真正乾淨的世家也是沒有幾個的。
“我覺得就算送信,信過去了,事情也都結束了。”嚴舒錦一直知道,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的,這樣的事情嚴舒錦是不會逃避的:“我能解決的。”
柳勤沉默了一會才答應了下來。
此時宮中,陳皇后緊緊皺著眉,嚴太后臉色也不好看,說道:“那老東西死就死了,怎麼還要冤枉到寶姐的身上?”
陳皇后說道:“他們前段時間都失了面子,如今自然要找回來。”
嚴太后嘆了口氣:“皇帝是個什麼意思,為什麼特意來說不讓我們的人去安慰寶姐?”
陳皇后沒有說話,說到底嚴太后也是嚴帝的母親,有些話她是不會說的,什麼意思?陳皇后微微垂眸,其實她覺得皇帝也有趁機壓一下宣王府的意思在裡面,不管錢將軍的事情還是蔡城知府的事情,都讓嚴帝失了顏面,畢竟一個是他的親信一個是他剛誇讚賞賜過的,再加上昨日寶姐說的話。
嚴太后看陳皇后一眼,最終只是說道:“秋娘,皇帝也有自己的難處。”
“是。”陳皇后的聲音柔柔地:“陛下不容易,只是如今二弟不在家,王府只有弟妹和兩個孩子。”
嚴太后聽了也覺得心裡揪著疼,卻只是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嚴帝到底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嚴舒錦索性不去猜,更不準備去想那些世家是怎麼準備的。
第二日早早起來,還吃了柳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