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讓人扔的。”嚴舒錦沒有說認罪,卻也承認了這件事:“那幾個人為了私慾,想以活人祭河神。”
這件事是能說的,只是牽扯到前朝的事情,嚴舒錦是不會提的。
嚴舒錦說道:“既然那麼信河神,我讓他們自己去和河神許願,我也是一片善心來實現他們的願望,何罪之有?”
無恥。
不少人看著永福公主都只想到這個詞,就算那些人原先是錯的,可是能把這件事說成為了實現他們的願望,自己一片善心的永福公主,也是足夠的無恥了。
嚴舒錦絲毫不覺得,更不會在意這些人的看法,說道:“難不成這些人又是陳御史的親戚?他們拿旁人去祭河神可以,我讓他們清醒下就不行嗎?”
陳御史說道:“那也該交到當地的衙門,而不該用私刑,甚至致人死亡。”
嚴舒錦聳了聳肩,說道:“畢竟我年紀小,年輕氣盛,這事情是做的不太妥。”
嚴帝聽了心中不是滋味,就算是嚴舒錦此時把知縣的所作所為說出來,也是可以的,只是她為了維護自己的面子,竟然把這件事給扛下來了,一時間嚴帝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憐惜,這就是他的家人,也只有他的家人會為了他好說實話不怕他生氣,也會為了他的面子,把所有事情背在身上。
嚴舒錦也是坦蕩:“該怎麼判,讓刑部還是大理寺判吧。”
金包子的封地
嚴帝心中感動, 而那些想要藉此踩下嚴舒錦的人心中都暗罵一句奸詐。
永福公主這話著實討好了嚴帝, 而且哪怕永福公主不說,他們也知道, 那件事更大的責任在於知縣,甚至知府, 而非永福公主。
知縣的無能和縱容使得那邊竟然想用活人祭祀,永福公主的手段雖然有些不妥,可是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情, 那些人又不是永福公主直接下令殺死的,哪怕最後判了又能判多重?
更可能只是罰一些錢財而已, 錢財這樣的東西對他們來說是最不重要的了。
其實兩件事來說,都是嚴舒錦佔了上風, 可是嚴舒錦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安,畢竟這些世家不可能就這麼點準備, 正是因為完全佔上風, 才讓人覺得奇怪。
嚴舒錦面上不露,只是心中卻戒備了起來。
陳御史出來, 跪在中間磕了三個頭,說道:“陛下,逝者無辜, 而害人者竟還如此洋洋得意, 蒼天不公啊。”
說完轉身就要朝著柱子上撞去。
嚴舒錦伸手一拽,腳狠狠踢到陳御史的腿上,讓陳御史倒在地上。
嚴帝身子前傾, 見人被永福攔住,才放鬆回來。
嚴舒錦也是一驚,多虧她一直戒備著,只是還沒等她鬆一口氣。
就聽見身後有人尖聲喊了一句蒼天不公,就是人狠狠撞在柱子上的聲音。
嚴舒錦手一軟,陳御史摔倒在地。
韓嗣輝竟然在所有人都被陳御史吸引的時候,撞在了對面的柱子上,這一處不僅嚴舒錦沒反應過來,就連那些武將都沒能反應。
人真的要求死的時候,是攔不住的。
嚴舒錦看向坐在地上的陳御史,陳御史也正在看著嚴舒錦,只是他的眼神裡帶著諷刺和得意,就像是在問嚴舒錦,下面還要怎麼辦。
嚴帝握緊拳頭,臉色格外的難看,守在外面的侍衛也都進來。
嚴舒錦轉身看著倒在地上的韓嗣輝,韓嗣輝用了很大的力氣,血流了滿地,人倒在血泊中時不時抽搐一下。
嚴帝咬牙說道:“傳太醫。”
嚴舒錦還記得原來見過韓嗣輝的模樣,卻沒辦法和倒在地上的這個人聯絡起來,只是猛地嚴舒錦臉色一變,說道:“陛下,請陛下派人去看著徐側妃。”
嚴帝也是一愣,此時想起來了,當即安排人去了宣王府。
陳御史重新跪下:“陛下,請為民做主,永福公主逼死韓伯爺,如今韓嗣輝為了給祖父伸冤當朝撞柱而亡……”
“閉嘴。”嚴帝看著陳御史,眼神陰冷,說道:“給我玩這一套?你不是說蒼天不公,想死嗎?當朝杖斃。”
不僅陳御史愣住了,就連相處這一齣戲的人都愣住了,他們沒想過要犧牲陳御史的,犧牲的只是無足輕重的一個韓嗣輝而已,哪怕陳御史被貶官,他們也能偷偷運作讓陳御史可以在外當官發財。
嚴舒錦退到了一邊,她看著在朝堂上的這些人,不管他們是什麼心思,此時面上表現出來的怕都不是他們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