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聽過嚴舒錦性子的,此時神色不變說道:“有幾件事情,請公主解惑。”
嚴舒錦想了下說道:“你問吧,不過答不答就看我了。”
尤言官聞言眼角抽搐了下說道:“敢問公主,前幾日公主是不是去了京郊的村落。”
嚴舒錦挑眉問道:“你從哪裡知道的?”
“下官是聽說的。”
嚴舒錦哦了一聲,說道:“那你是聽誰說的?”
尤言官不願意和嚴舒錦繞彎子,再次問道:“敢問公主,您是不是去了?”
嚴舒錦被逗笑了:“你聽說的,有證據嗎?”
尤言官答不出來,自然是沒證據的,轉念一想說道:“若是陛下不信,可請那村子的人來問話。”
“不用問話啊。”嚴舒錦很理所當然地說道:“我是去了啊。”
尤言官問道:“那公主為何避而不答。”
嚴舒錦似笑非笑說道:“我還想知道是誰這樣注意我的行蹤,去個哪裡都有人盯著?”
這話一出,尤言官臉色一變。
嚴帝眼睛眯了下,倒是沒有說話。
嚴知理開口道:“難不成永福去哪裡,還要先與大家打個招呼嗎?”
尤言官趕緊跪下說道:“下官並非此意,只是公主之尊,卻貿然去那等地方,有失體統。”
嚴舒錦本以為出來的會是什麼厲害的角色,此時聞言說道:“對啊,我公主之尊,所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去村子怎麼了?我明天還要去你家轉一圈呢。”
“而且村子怎麼了?”嚴舒錦神色一肅質問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去村子和在這皇宮之中有什麼區別嗎?”
這是狡辯。
村落和皇宮自然是有區別的。
可是嚴舒錦先說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村子和皇宮都是嚴帝的領土,要是從這樣來說,著實沒有區別的。
嚴舒錦說道:“你有空打聽我的行蹤,不如多讀書吧。”
不如多讀書……
這句話一出,就連那些世家的人神色都有些不好了,這句話沒有罵人更不算指責,卻是直接打了尤言官的臉。
嚴舒錦問道:“還有事情嗎?”
尤言官咬牙說道:“下官還有一事。”
嚴舒錦哦了一聲:“你事情還挺多。”
尤言官只覺得嗓子裡噎的慌,卻知道自己必須抓住機會:“請問公主,立女戶之事是不是公主提起的?”
嚴舒錦大方說道:“是啊。”
尤言官本來以為嚴舒錦會狡辯或者像是剛才那般繞彎子,沒曾想直接回答了,一時間竟然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女子本就該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從沒有說女人當家做主的,公主這般倒行逆施,怕是不妥。”
本來尤言官想說大逆不道,可是話到嘴邊,卻換了,他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怕把嚴舒錦得罪狠了。
嚴舒錦聞言笑了下說道:“你沒聽說過,不代表就沒有。”
她根本不反駁尤言官開始說的幾句,因為那樣就得罪太多人,更容易給人留下話柄。
“你還是回家多看看書,見識的多點,就不會如此大驚小怪了。”嚴舒錦勸道:“不要以為當官了就不需要讀書了,學無止境。”
尤言官前朝的舉人,一直以才學為傲,本來以為跟著嚴家兄弟能風管加爵,可是沒曾想竟然只能看著以前的同僚下屬一個個升官,他卻像是被遺忘了一樣,心中自然不平,此時被嚴舒錦再三叮囑多讀書,對尤言官來說是最大的侮辱,忍不住提高聲音說道:“以公主之尊去為趙家姐妹出頭,有失尊重這是其一,女子本就低賤,公主卻要立女戶,這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