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舒錦沉聲打斷了尤言官的話:“你這話回去對你母親說,看她會不會大嘴巴扇你,什麼叫公主之尊?我覺得和你這樣的人說話,才玷汙了我的身份。”
一直沉默不語的嚴太后忽然說道:“皇帝啊,看來我這低賤之人,是不配坐在這裡與眾人吃飯的。”
這話一出,尤言官只覺得渾身一涼。
早在尤言官說女子本就低賤的時候,在座的不少人都覺得不好,甚至有些世家出身的官員都對尤言官怒目相向了。
就連從中推波助瀾,暗中慫恿尤言官出面的人都滿心的後悔,當初怎麼就選了這樣這麼一個人。
著實是尤言官平時也不與人深交,好似清高不屑一顧的讀書人,如今看來什麼清高,簡直就是假道學真蠢貨。
嚴帝冷聲說道:“摘了他官帽,拖下去。”
侍衛上前,直接堵住了尤言官的嘴,取下官帽把人給拖了下去。
嚴舒錦說道:“祖母何須和這等混人生氣?難不成我們還要和蠢貨計較嗎?”
皇后也是溫言安慰道:“母親,永福說的是,以後又見不到了,只當眼不見心不煩好了。”
這話一出把嚴太后逗笑了,嚴帝心中也鬆了口氣,說道:“母親,我能有今日,脫不開母親的教導,立女戶之事朕放在心上。”
嚴太后說道:“我知皇帝最是孝順,那等覺得女子卑賤之人,心中根本沒有孝字。”
這大帽子一出,不少人都沉默了,他們是不贊同立女戶的,可是怎麼到太后這裡就變成不孝了?他們沒有覺得女子卑賤,只是覺得女子不該當家做主而已,心中又暗自把尤言官罵了又罵,不過此時誰都不敢冒頭了。
嚴舒錦心中是有些失望了,就好像擼著袖子準備大幹一場,沒曾想竟然是雷聲大雨點小。
其實這要是換個人,怕就不是如此了,實在是嚴舒錦的話太過氣人,而尤言官也不是氣量大的,腦子一黑把早已想好的話都忘了,說了渾話被嚴舒錦抓住說了頓,又被嚴太后找到機會直接踩死,鎮住了場子。
若是換了人,沒有嚴舒錦哪怕歪理也氣壯的氣勢,怕是就沒有如此簡單了。
嚴舒錦有些可惜的掃了一眼下面,說道:“若是反對立女戶的,不如回家先與自己的母親聊一聊,討論一下再說吧,可別學了那不讀書的蠢貨。”
當即有人抓住嚴舒錦的話說道:“公主此言過了,尤言官雖然被取了官帽,可是也有功名在身……”
“功名?”嚴舒錦冷笑道:“前朝的功名嗎?”
那人神色一變,趕緊說道:“是下官的過錯。”
嚴舒錦嘆了口氣,見沒有人再起來,就重新坐下了,忍不住湊到柳勤身邊說道:“母親,我怎麼覺得……他們有點弱啊?”
柳勤忍不住輕輕拍了拍嚴舒錦的胳膊,搖了搖頭示意她回去再說。
嚴舒錦又吃了幾筷子肉,感覺到有人在偷看她,就看過去發現是韓景,就笑了起來,還伸手微微拉了拉衣袖露出晚上的手鍊。
韓景臉一紅,倒是指了指面前的碗,提醒嚴舒錦多喝點熱湯。
嚴帝坐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心中覺得好笑,面上卻絲毫不漏。
嚴知理看到了,看了韓景一眼,說道:“走,和我見見人去。”
嚴啟瑜說道:“父親,我要一起嗎?”
嚴知理點了下頭:“走,都一起去。”
韓景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是。”
作者有話要說:韓慫慫:偷偷給公主傳情,被王爺抓住了怎麼辦?急,線上等。
金包子的主場
嚴知理說是帶著韓景去認人, 不過更像是去告訴別人,他對這個未來女婿很滿意的, 哪怕韓景從韓家分出來也別小瞧了他。
哪怕嚴知理不帶著韓景出來,也沒有誰會小瞧了韓景,畢竟不管什麼原因,能短短時間找上宣王府當靠山,不僅順利分家還拿了大頭,韓景都是個有成算有本事甚至隱忍的人。
這樣的人如果不能一下子踩下去,還不如交好了來的划算。
嚴知理不是不明白,不過是藉機坐實了宣王府是韓景靠山這件事, 讓別人少打韓景的注意。
而且嚴知理沒有特意避開韓家, 還帶著韓景去給韓老爺子敬酒,韓老爺子看到韓景倒也是親熱, 絕口不提分家的事情,也不提韓景一直跟在嚴知理身後, 只說快過年了,讓韓景記得帶著母親回來。
韓景都恭聲應了下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