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迴音。她試著撥了幾遍電話,既無人接聽,也沒有按斷。
絕望襲來。
雖然白天升溫,但晚上依然寒氣尖利。葉篁篁有點撐不住了。
她一條一條的資訊發過去,甚至說的有些顛三倒四。
“我和林致楚真的沒有什麼。我的包被搶了,手機和護照的報案回執都丟了。那個時候我找不到你,不跟著他,我就露宿街頭了。”
“我發誓,我和他真的什麼什麼也沒有發生。”
“我既然敢公開說,就是我和他真的沒有什麼。你罵我是不對的。不是事實。”
“我那天和你吵架是我不對。”
終於,他回過來一條,“就一次機會。你那天到底在鬧什麼?”
她看著螢幕。他也沒有再催。
只有一次機會。
對或錯,他相信或不相信,只有一次機會。
他說話還沒有改過。她也不敢嘗試著去試探。
這一次機會,她該說什麼,他會信?
腿腳傳來的僵痛提醒她,她的時間不多了。
她今天來,必須有一個結果。哪怕是羞辱。或者像張謹說的,即便他決定不再繼續下去了,她也必須要一個結果。因為這是她的法定義務。
她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回過去,“張謹說,我必須要和你聯合公開回答: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提醒我,所有公開披露的資訊都要真實。那我現在先回答你:”她停了下來。
我現在先回答你。回答你什麼?
各種複雜的思緒漫了上來。
她該回答什麼?
是回答成如果是沒有外人在的蜜月,還是回答成我自尊心太重,還是別的什麼?
她望著那黑夜的天空。剛過完元宵節不久,月亮似缺還滿。
她在門外,黑覤覤的門庭,隔著光線暗淡的院子,與屋子裡明亮的燈光形成鮮明對照。
東風夜放花千樹。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最終,她回答,“我確實是在鬧彆扭。”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心懷忐忑的看著手機,看資訊發出去,又在等資訊回來。
腳忽然一鬆,她以為是幻覺。再一看,門真的開了。
她的心交替著輕鬆和苦味。
院子燈光亮了。推門進屋,他坐在沙發上,屋內暖意融融,她的眼睛像是適應不了這突然其來的暖意,有些發酸。
她眨了眨,帶了一點不自覺的恭敬和惶惑,“葛……先生。”
他的頭偏了過來,口氣不善的說,“旁邊有酒櫃,自己倒杯喝,滾上去洗了澡再滾下來。”
她如釋重負的離開了玄關,倒了一大杯酒一口喝掉,辛辣衝上來,嗆的她咳嗽。她趕緊捂著嘴上了樓,跑進主臥洗手間。
酒加熱水澡終於讓她暖和了起來,暖和的頭有點發暈、臉也紅撲撲的。
她的腳有點發軟,下樓時要扶著樓梯。他剛好從外面回來,掐腰站在客廳中間。
燈光流彩間,她就在他的目光中一步步走過來,終於走到他面前,仰起那如桃花一樣的臉,“我的答案對了麼?”
作者有話要說:猜一猜,為什麼是那一句?
哈哈。
14-2
他嗤了一聲,“葉篁篁,你長腦子了啊,開始會算計我了。”
她就知道逃不過他的眼睛。
她認真的想過。這個人心思深,和他硬槓,她肯定不是對手。去哭著求他,既不是自己的風格,還有可能被他鄙視。況且,那天兩人鬧的那麼僵,貿然上門,只怕他會連面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