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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頁

“姐這狗好像皮皮啊……”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小了下來,停頓了幾秒之後又說,“你看它都胖成一個球了,要不就叫球球吧。”

李尚景也這麼說,凌音正這麼想著,他開啟書房的門走了出來,她提著鞋心虛地低下頭鑽進了洗衣房:“就叫球球吧。”

她剛剛已經把那些化妝品都拍照上傳二手網站了,除了那兩支眼霜——好像這麼做就能減輕她的愧疚感和罪惡感一樣。

飯桌,被禁言的凌龍一張嘴全部用來吃東西了,他抱著一個大骨棒啃得滿嘴流油,解膩的時候夾了一筷子家鄉產的鹹菜,吃著吃著話匣子開啟了:“姐,遠哥說他今天去相親了。”

一句話說得兩個人都停下了筷子,凌音愣了一會兒,回:“結果怎麼樣?”

“這才剛見了一面,還不知道呢。”凌龍又從湯盆裡撈起最後一根排骨,一邊啃著一邊含含糊糊地說,“遠哥說他現在誰都可以,就看他媽的意思了。”

“你跟他說別這麼隨便。”凌音說,“別說是我說的。”

“我才不會說這樣的話呢。”凌龍看到他姐兩道極具壓迫性的目光射過來,又說,“你不用擔心,遠哥心裡有數。”

後面只有凌龍在吃了,凌音抱著一碗湯發呆,李尚景低著頭用餘光暼了她一眼,筷子在鹹菜碟裡停了一會兒,夾起一條,覺得胃裡直反酸,又放下了。

“姐我睡沙發吧。”凌龍從門頭探出一個頭,身上裹著的被子齊著腳踝。

凌音走過去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並上了兩道鎖:“讓你出來晚上夢遊砸東西啊,我可賠不起。”

已經有人在問價了,凌音一一回復著,看到李尚景房間的燈滅了,雖然在這裡他也看不見,但她總覺得黑暗能隱藏起更多的黑暗,也能讓她內心的陰暗面能夠毫無顧忌地袒露出來,讓她的良心得到片刻的安息。

五臟六腑火燒一樣疼,李尚景幹嚼了一片藥,舌根感受著苦味,又想起她那張失魂落魄的臉,拿起煙盒走了出去。

聽到腳步聲,凌音慌忙關掉手機假裝睡覺,不時把被子拉開看一眼陽臺上那個人影,他怎麼又開始抽第二根了,搖曳的火苗照亮了他的臉,眉頭緊鎖好像很痛苦的樣子,火滅了,黑暗吞噬了一切。

凌音掀開被子輕輕走了過去,走進了這片黑暗裡,這種純淨的黑讓她很有安全感,怪不得他經常來這裡吸菸呢,與黑暗融為一體的感覺有點兒讓人上癮,分不清是黑暗在蠶食著人,還是人在釋放著黑暗。

“你有沒有覺得日子特別難過的時候,就是好像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怎麼也找不到出口。”

“有。”

“這種時候你會怎麼辦呢?”

“熬吧。”李尚景手指落下在菸灰缸裡彈了一下菸灰,猩紅的火星突然明亮著擴大,又安分守己地迴歸原態,“一天一天地熬。”

凌音盯著那根菸看了很久:“能不能給我一根?”

李尚景看了她一下,直接把手中的那根遞給了她。凌音像是接過一件價值連城的易碎品一樣接了過來,遲鈍的大腦在捏著那根菸慢慢靠近的時候甦醒過來,突然一下子拿遠了:“你不嫌我髒嗎?”

作者有話要說:

李尚景憋大招g

這問題好像有些多餘,嫌髒他就不會遞過來了,不對,說不定這根他已經不打算再要回來了,也不對,“不差錢”的人才不會這麼小氣。

“我剛才也在問這個問題。”李尚景看著火星在黑暗中移動著,好像一個翩翩起舞的螢火蟲,螢火蟲逐漸靠近她的臉,她的表情看不明朗,但他確信她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把嘴湊過去吸了一口,螢火蟲劇烈抖動起來,她笑著咳出了眼淚,又把煙遞了過來:“我果然還是學不會。”

起了一層薄霧的月亮在雲層中穿行著,像一塊泛黃的毛玻璃,模糊了凌音的視線,她仰起臉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我去睡啦,你也早點睡。”

剛走出陽臺的門就被人從後面抱住了,淡淡的菸草味。凌音頓了一下,李尚景感受到了她的不情願,又把手鬆開了,越過她往客廳的方向去。

其實他已經很久沒碰她了,她能感覺出來他想要,但不知為什麼一直壓抑著自己。這是她的本職工作,他要她就給,他不要她樂得輕鬆。

如果放在最開始的那段時間,這個時候她已經在心裡放煙花慶祝了,因為那時候她對於明遠有負罪感,而且李尚景真的很能折騰。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在晚上的時候變得特別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