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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頁

說起這個交州,季桓語氣輕鬆自在。

實際交州是大楚最偏僻的一個州,遠離中土太平是太平了,但地廣人稀,師老糧少,如今又被魏景徹底包圍住了,取下根本毫無懸念。

魏景不急:“交州不急,先休整三軍。”

季桓也不急,不過他應和後順口又提了一句,“主公既已取下揚州,這平城,怕是不大適合為長駐之地。”

雄踞南方,視線投向中原以北,平城確實不適合作為大本營了,它偏了,且往北的坦途不多。

這個魏景自然清楚,不過不急,“諸位先休整,此事容後再議。”

今日也差不多了,張雍拍案笑道:“伯言急了,先赴了小女郎的滿月宴再說不遲!”

眾人大笑,季桓也失笑搖頭,看了眼上首薄唇微翹的魏景,他捋須。

“公恕此言不假啊。”

……

半個月時間,眨眼便至。

姁兒的滿月宴非常盛大,荊益二州,乃是新得的揚州,上層官員乃至各大世家,遠遠不斷趕赴平城,賀主上長女彌月之喜。

魏景一身暗紅袍服,這是他這幾年的第二次著紅,第一次是邵箐補拜堂禮,襟口下襬的精緻雲紋和姁兒的襁褓是一個模樣。

姁兒到宴上晃了晃,他親自抱的,折返正院抱出去,又親自送回來,全程沒放下過,半點不借乳母之手。

單看著滿月宴的規模,就知主公愛重長女,但沒想到能到這程度,宴上氣氛瞬間推至頂峰。

魏景大暢,敬酒來者不拒,最後酩酊大醉,被韓熙等人抬回來了。

“怎麼喝了這麼多?”

邵箐今兒出月子,搬回正房狠狠洗涮兩大桶水,渾身輕快。她眼睛不方便,沒出席女宴,挺遺憾的。

嗅到濃郁的酒氣,饒是她知魏景高興有心理準備,也氣得擰了他一把,這究竟是喝了多少?要知道他酒量可是好的很的。

她忙吩咐平嬤嬤把備好的醒酒湯端上來,給他餵了,又抹了抹手臉,其餘就不管了,讓他醒了再梳洗吧。

“阿箐~”

例行囑咐一遍好生照顧姁兒,待平嬤嬤等人放下床帳退出屏風外,邵箐還沒躺下,就被魏景一個翻身摟住腰腹。

她孕期身形未見多少臃腫,本人其實也是纖細體質,產後一個月身材恢復很不錯。不過對比起懷孕,到底還是豐腴了好些。她嫌棄肉肉的,魏景卻很喜歡。

這不,他一摟住就往她懷裡蹭了蹭。

這人沉得很,邵箐沒好氣,剛要推開他,不想魏景先撐著坐起,在她一雙眸子處重重親了親。

“很快就好了。”

姁兒出生以來,邵箐渴望光明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迫切,但她卻不表現出來,以免惹關懷她的人一併焦心。

她自信掩藏的挺好的,可偏偏魏景就看出來了。他擱在心上,平時佯作不知,若非今兒醉得厲害,只怕邵箐也無法察覺。

摸索著輕撫他的顏面,他的臉頰和呼吸一般灼熱,她展臂回抱他,輕聲應:“嗯,是的。”

……

邵箐的眼睛,是治療的時間越早越好的。

她坐滿月子的第二日就開始。

魏景昨日大醉,今日卻天未亮就起了,照顧妻子抱哄女兒,最後囑咐乳母將姁兒抱到左次間去,好生伺候。

姁兒雖養在父母屋裡,但她是有自己屋子的,魏景邵箐內室在正房右次間,她屋子就在左次間。魏景擔心嬰啼和人多會打攪顏明施針,暫時把女兒抱出去,並嚴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半年時間的,最關鍵的階段來了,邵箐還是緊張的,她不捨女兒,但更期盼復明。

她摸了摸姁兒的小臉,小丫頭“咿呀”一聲,她輕聲道:“阿孃想看看你了。”

緊張之下,難免忐忑,一隻大掌握住她的手,魏景柔聲說:“很快就可以了。”

“嗯。”

邵箐努力壓下緊張和忐忑,仰臉衝他一笑。

姁兒被抱出去了,顏明進來。

他端著一個青花瓷碗進門,熱氣騰騰,碗內藥汁深黑泛著褐紅,有一種粘稠的感覺,濃濃苦澀氣息,還有些腥。

顏明很早就過來了,這藥是他親自盯著火候煎出來的。

“喝了。”

碗交給魏景,他撇撇嘴:“這藥我今兒只煎一回。”

這藥嗅著就難喝,入口苦腥澀辣難以下嚥,微微帶黏的熱燙藥汁一吞下去,胃袋登時一陣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