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生想個清楚明白。”
話罷,他傲然轉身,卻被倚在院門盯著他的顏明唬了一跳。
“是不是想死啊你?!”
怒瞪一眼,罵罵咧咧,一行人揚長而去。
……
“怎麼辦?”
顏明目送那夥趾高氣揚的人走遠,蹙眉進了寇家院子,掩上院門,壓低聲音問話。
寇玄面沉如水:“按我們之前商量過的法子辦。”
什麼法子?
舉家離開鞏縣,到外地謀生。
官大一級壓死人,在鞏縣地界,孫家要找姓寇的麻煩,總有法子的。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謀算都無濟於事。況且,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繼續留在鞏縣,胞妹妻女,早晚有一方兼顧不上。
寇玄就此事思慮過多次,他妻弱女幼還有胞妹,舉家離開是迫不得已的最後一步,路引等物早已悄悄偽造出來了,今日終於得做出這個決定。
他道:“今夜就走。”
顏明點頭:“行,我馬上回去收拾收拾。”
他孑然一身,這合鄉不過是暫居之地,僅與寇玄交好,寇家人也是他唯一說得上話的,當然是一起走的,誰還稀罕獨自留在這個窮鄉僻壤?
二人說話十分隱晦,王彌卻聽得很懂,她早有了心理準備,當下也不廢話,一邊哄著女兒,一邊匆匆回屋收拾細軟去了。
顏明臨走前,給寇玄打了個眼色,示意背後的西廂。
寇玄心領神會,點點頭表示明白,他還有些事需要斟酌一下,西廂稍候再說。
現在先解決另一個問題,他看了眼互相攙扶站起的寇月和袁鴻,“你們二人隨我來。”
寇月還不知離開之事,得抓緊時間告知她。
至於袁鴻,也牽扯進來了,寇玄對此人觀感其實一般,但奈何是胞妹的心上人,時間緊又不可聲張,只能帶上一起走了。
幸好對方寡母已逝,如今孤身一身,也不麻煩。
……
“寇家人要離開了。”
邵箐背後的魏景淡淡說了一句,她覺得也是,“嗯”了一聲回頭,“夫君,我們也走嗎?”
她覺得是時候走了,寇家人去樓空,他們自然不能留下來給自己添麻煩的。
她很輕鬆就接受了,畢竟有了五天緩衝,魏景傷勢雖未好全,但恢復也好些,最起碼武力值回來不少,兩人另找個地方安身,也不是多困難的事。
魏景收回正冷冷盯著袁鴻背影的視線,斂眸,又應了一聲:“我們入夜就走。”
現在已傍晚,最多半個時辰天就黑透。邵箐翻出這幾日準備好的包袱皮,把傷藥換洗衣物等放進去,十分利索地打了個結,一分鐘時間行囊便告收拾妥當。
她一回頭,卻見魏景抄起那柄劍,直接轉身往房門而去。
邵箐詫異:“夫君,你幹什麼?”
“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好。”
魏景神色平靜,眉目間卻隱透出冰涼之意,這一瞬間的回眸,與密林間伏擊藍衣人時有著驚人相似。
袁鴻?
可他和寇家人在一起啊!
邵箐心中驀然浮起一個最不可思議的念頭:“你,你難道要殺了袁鴻寇家人滅口?!”
她大驚失色。
邵箐很不願意這麼想,但魏景此刻的神情動作,讓她忍不住做出如此推測。
她慌忙上前拉住魏景:“袁鴻如何先不論,可寇家人自不同,……”
話到一半她一頓。魏景這般直接提劍往外,大概是因兩者只怕難以分割。於寇月而言,一邊是摯愛情郎,一邊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天平往那邊傾斜不言自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