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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家確實惹上不得了的麻煩了。
孫綜一個心腹捅了捅他,他立即回神,心有餘悸又很惱怒,憶起此次前來目的,登時一腔怒火盡撒到寇家人身上。
“押上來!”
一個灰白色長袍的書生被蹌蹌踉踉押進,皂卒狠踢了他一腳,他立即撲了一個狗啃泥,蜷縮著身體“哎喲”哀嚎。
這人被打得臉青鼻腫,赫然竟是袁鴻。
“好一個寇家賤婢,竟敢揹著我與這酸儒有私!”
孫綜怒聲喝破,寇月再忍不住,掙脫王彌的手,奔出扶起地上的袁鴻,聲淚俱下:“袁郎,袁郎你怎麼了?”
寇玄挺身而出,擋在妹妹身前,沉著臉:“男未婚,女未嫁,不過舊日長輩戲言罷了,婚約作廢就是。”
“作廢?!”
孫綜“哈”了一聲,嘲弄地道:“你也不問問我為何突然就知曉了此事?”
他冷笑一聲:“四日前,合鄉北出一里外的河灘,發現二男子屍首,經仵作驗明,乃一日前被橫殺。我領著底下弟兄細細查探,終於獲得線索。”
孫綜倏地一指袁鴻寇月:“經鄉民揭發,當日獨此二人曾於事發地左近出沒過!”
寇家人大驚失色,寇玄看了一眼妹妹,見寇月臉色煞白,便知是真,他心下一沉,道:“月娘是合鄉人,在合鄉附近出沒有何不妥?”
“並無不妥。”
孫綜冷笑:“只是按衙門規矩,此二人當押回去侯查罷了。你也是縣衙的人,我說的沒錯吧?”
錯是沒錯的,只寇月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娘子,往大獄裡頭走一趟,即便事後查清無罪,這名聲也毀徹底了。
況且人進去了,還這麼容易出來嗎?
孫綜乃門下賊曹,專管這一塊,能找的茬太多了。他爹還是二把手縣尉,有心讓寇月二人出不來,寇玄一個小文書,屆時只怕真難使得上力。
他心念急轉,神色一肅:“孫大,你意欲何為?”
廢話就不要再繞了,孫綜沒有直接拿人,而是弄了這麼一出,肯定另有目的。
爽快!
“我也不是不念舊情之人,孫寇二家親事還是祖母給定的。只可惜,如今月娘牽扯命案,又與人有私,卻是當不得我孫綜之妻的。這樣吧,看在先祖母的面上,月娘抬進我家當偏房,我便既往不咎,替你家掩過此事。”
孫綜直接說出他的最終目的,娶寇月當正妻他不甘心,但忌憚批命,本著寧可信其有的想法,抬進家裡當個二房,是他家早就琢磨出來的折中之法。
本來前有逝世祖母親定,後有寇玄這塊硬骨頭在,這個打算頗難實現,然上天助人,時機說來就來。
“你,你簡直痴心妄想!!”
寇玄一聽險些氣炸了肺,怒罵:“只要我寇某人還有一口氣在,斷斷容不得我胞妹與人做小!”
孫綜正妻他都看不上,更何況什勞子二房?!
“拿人和抬人,大獄和轎子,你家只能選一個。”
孫綜哼笑:“明日,我家的轎子便來,上不上,隨你家的意。”
“寇文長,你家中也不止只有胞妹吧?”
話罷,他意有所指地瞄了眼王彌,還有抱在她懷裡一臉驚懼的小女孩。後者一接觸他的視線,兩泡眼淚立即嚇出來,哇哇啼哭。
閨女的驚哭聲中,寇玄臉色鐵青,一時卻半句話說不出。孫綜滿意一笑,轉眼去瞥向袁鴻,這個酸儒,他冷哼一聲:“來人,鎖回去,給我嚴加拷問!”
“不!不不!”
陰惻惻的眼神,如狼似虎的皂卒,袁鴻登時驚嚎,死死抓住寇月的手不放。他慌亂中靈光一閃,忙急呼:“不止我!不止我二人!還兩個,那兩個正是從河堤上來的!是他們!不干我的事!”
“是他們!不干我的事!”他手一指,直直指向西廂。
那日,袁鴻埋怨寇月,說她為何將私情告知邵箐。寇月自然得解釋一番,這麼一說,就提到了那日救人之事。
孫綜順著他所指往西廂一瞥,登時那種後脊生涼的感覺又上心頭,他忽有些怯,出於一種小動物本能,他不想再和屋中人打交道。
且寇月也在哭,與袁鴻死活不分開,皂卒顧忌她,也不好上手,一時拉拉扯扯。
孫綜頓覺臉面大失。
也罷,這酸儒,明日抬了寇月再解決不遲。
這麼一想,孫綜揮手,瞥一眼寇玄:“明日辰時大吉,你今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