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魏景面無表情看過奏章,頷首讓發往洛京。
一個月時間,朝廷回覆就到了,結果不出所料。
“朝廷任議諫大夫周原為益州牧,敕到奉行。”
魏景掃一眼硃紅御批,隨手扔下,開啟後腳到的洛京密報。
其實益州這內戰打了有些時候了,洛京方面早有心理準備的,但接到“楊澤”奏章那一刻,皇帝還是雷霆大怒了。
雷霆大怒到什麼程度呢?
就連待在中車府,宮中人手嚴重不足的陶宏,都收到了確切訊息,他立即傳信給魏景。
魏景冷嗤一聲:“倘若這周原不畏死,那便來罷。”
益州是怎麼一回事,不管是魏景本人,還是洛京君臣,抑或是那個被委任為新州牧的議諫大夫周原,都心知肚明。
但讓皇帝鬆口教“楊澤”名正言順,那是不可能的。於是,就推出來了一個炮灰,周原。
周原只要不是傻子,都清楚赴任乃死途。他路上就算不失蹤遇山賊,進了益州肯定也逃不了“病逝”的下場。然後益州再和朝廷扯皮,再派再宰。
反正都是暗箱操作,明面上不撕破臉,魏景在大義上就不會落入下風。
反正這朝廷批覆是讓他和新州牧交接的,新州牧一直沒見人,他只好一直“暫領”。
現在吧,端看這個周原是不是個二愣子了,明知死定了還撞進來。
不過邵箐看罷洛京查到的周原生平,道:“這周原未必會直接來吧,看此人頗圓滑,非耿直之士。”
就是運氣不好,被皇帝隨手點名了。
“來就來,不來也罷,無甚妨礙。” 反正朝廷忙著對付楨泉軍和濟王,騰不出手的。
魏景擱下陶宏密報,也不急著拆第二封,把妻子拉到大腿上坐著,又湊過去親了親她。
邵箐驟不及防被柔軟一觸,沒好氣:“這還看不看密報了你?”
自從她答應嘗試至今一個多月時間,熱戀期溫度非但沒有消減,反而有越演越烈趨勢。夫妻倆夜間纏綿膩歪也就罷了,日間魏景也極不舍,曾一度想將妻子的值房設在他的隔壁。
邵箐沒同意,要知道魏景的外書房,可不僅僅是一間房,這是一個非常大的院子的統稱。各種重要宗卷公文,州牧府中樞之地,守衛極森嚴。
騰間屋子給她容易,但她日常處理公務就很不方便了。
邵箐照舊任少府,掌財用之事,這手下吏員頗多,不少公務是當面交代更合適。
魏景提議被駁回,只好退而求其次,在他外書房左近尋了一處合適的院子,給邵箐當值房。他總會忙裡抽閒去看她,而且還鄭重提出要求,表示妻子也得禮尚往來。
邵箐耐不住,又心疼他,只好答應了。
這不,現在就是。
不過看歸看,能不能正經坐好呀?
邵箐沒好氣,推了一把他的大腦袋,要坐回隔壁去。魏景趕緊收攏手臂,忙道:“這不也能看嗎?”
類似的對話每天都得來一遍,這臂膀沒勒著她疼,但偏就像鐵鉗子般扯不開,邵箐也不白費力氣了,板著臉道:“你說的,不許再動手動腳。”
“嘴也不行。”纖纖指頭戳了他腦袋一記。
魏景訕訕,忙道:“我就是惦記你,你今早都沒來看我,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