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執著,就這麼釋然了,如果能換,屋內二人必然會很樂意的。
唉。
這時,一隻大手覆在她的臉上,輕輕為她拭去淚水,魏景輕聲道:“阿箐,等到日後生變,我們就把他們接過來,可好?”
邵箐一怔。
原身愛母弟,她也希望這二人過得好的,如果對方遇上困難,力所能及她也很願意相助。
但立馬進去相認不可能,她和魏景尚在人世的訊息何其要緊,絕不能走漏的。
不是說故意洩露什麼的,但激動下說漏嘴,甚至夢囈被人聽了去,這些都是風險。
更甭提什麼帶人走了,人家好歹還是侯府夫人公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未必就樂意離開。
但若對方一朝遭遇死劫,邵箐自然是要盡力營救的。
尤其是這死劫是自己帶來了。
日後魏景發展到一定程度,身份暴露怕是很難避免,她是魏景之妻,亦然。
那尚在洛京的東平侯府呢?
不提別人,孫氏和邵柏,她必然是要救出來的。
魏景顯然說的也是這個,他低聲道:“我在京城留了人,分出幾個專事東平侯府,提前佈置妥當,一旦生變,必能將你母親弟弟平安救出。”
“阿箐你相信我。到時候,你們三人必能團聚。”
他很認真,也很自責:“只是如今,怕是要委屈你了。”
“我如何不信你?”
這般處置,確實是最恰當的。
邵箐聽著魏景細細說自己的安排,他在東平侯本有二個眼線,可是如今似乎已另有打算,不能用了,他再安排幾個,日後裡應外合。
魏景認真道:“我親自挑人,都是好手,絕不會有閃失。”
事無鉅細,樣樣妥帖,顯然不是臨時想的。今兒白日,就見他一直在琢磨事兒,原來是琢磨這個。
“嗯,我知道。”
邵箐含笑,這一刻她是感動,他真的很好。
她伏在他的懷裡,高興之餘,也忍不住嘆,當初拜堂當真夫妻的決定雖匆忙且無奈,但今日她由衷感慨,這真是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她大約不會找到比他對自己更好的丈夫了。
……
“夫君,你真好!”
回去的路上,她伏在自己的耳邊這般輕輕說著,很溫順,很認真,魏景簡直心花怒放。
唇角翹了又翹,他輕咳兩聲,俯身親了親她。
回到住處,夫妻進行了一次久違的深入交流,顧忌她許久不承歡,敦倫又慢又磨人,他卻暢快極了,只覺得人世間最快樂一刻莫過此時。
“累嗎?”
完事後洗漱過,二人穿了衣裳,他把她抱著身上輕輕拍著,哄道:“睡了好不好?”
“嗯。”
邵箐昨夜和午覺睡得足,其實不怎麼困,應了一聲也沒睡著,聊著聊著反而突然想起一事。
“咦?你之前不是遣人打聽楊表兄的事嗎?有訊息沒?”
原身在意的就這三人,母親弟弟完了,邵箐就想起楊舒表哥。
突然聽到這個名字,青梅竹馬四字在眼前晃了晃,魏景正在雲霄上的心緒立即“吧唧”一下掉回地面,他微笑滯了滯。
輕咳兩聲,他狀似不經意問:“怎麼突然就問起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魏景:←_←
邵箐:???
這話問得。“你先前不知遣人查了麼?”
不突然吧?
“都七八天了, 還沒結果嗎?”
不能吧?青翟衛一向很有效率的。侯府嫡子離京離家這種八卦, 應該很讓人津津樂道才是,打聽應不難。
魏景噎了噎, 確實已經有結果了,之前在上林苑傳信不方便,今早呈上來的。
妻子睜大眼睛瞅著自己等回答, 他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夜深了,先睡吧。”
替她順了順垂落的青絲,親了親她的發頂, 輕拍了拍她的背:“今早來的,不急,明日再看不遲。”
“不嘛,我還不困。”
憶起楊舒, 邵箐感慨,這表哥挺不易的。
原身姨母三年前病逝,但其實姨夫去得更早一點。姨母就是因為夫君去世大慟, 又逢三九寒冬守靈,寒氣入體一病不起, 緊隨姨夫腳步而去的。
表兄楊舒一下子就父母雙亡。
偌大的都陽侯府,子孫繁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