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5頁

,七手八腳整理衣裳。她衣裳並不太亂,也就前襟和兜兒被扯了開來,春裝不繁瑣,很快就整理好了。

她以口型告訴魏景,好了。

邵箐臉上都易了容,看不出滿臉紅暈,但一雙盈盈杏目似含春水,魏景拉她到背光位置坐下,方揚聲道:“進來說話。”

……

果然是黃河大堤出問題了。

韓熙一進門立即回身掩上,門外和走廊盡頭都有人守衛,他利索見禮:“稟郎君,黃河南堤扶溝段,正月二十二出現一處滲漏,勉強補之;然下午,再有二處滲水。截止到最新一報,正月二十三,扶溝河堤已出現大小五處滲漏。”

離開洛京當日,魏景就遣了人至黃河大堤,觀察凌汛汛情和大堤情況。

一日一報,若有要緊變化則隨時回報。

報信一律採用口口相傳,不留下半點痕跡。不過魏景身處益州隊伍,船行大江,得等到傍晚停泊碼頭時,才能有韓熙由報。

“五處滲漏。”

魏景淡淡道:“扶溝段大堤快決了。”

他聲音並無起伏,只在陳述一個事實。

這結論邵箐是贊同的,這根本不是能補得過來的,尤其者扶溝段河堤還沒修好。

滲漏,緊接著就該缺口,有了一處缺開,就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凌汛,大塊小塊的冰混合著渾濁寒涼的河水,一洩如注,澤國千里。

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事情真要發生了,還是覺得格外沉重。

唉,只希望這新修的大堤好歹有一部分能堅強點,不要全線崩潰,災情能小點。

“郎君,咱們下一步該如何?”韓熙道。

邵箐打起精神,也看向魏景,天災人禍非她之力所能挽回,而己方也將面臨一個重要的機遇挑戰,她只能盡力關注後者。

魏景食指點了點案面:“儘快趕回安陽。”

大變起,局勢變。但如何變?自己能夠得上的又是哪一塊?還得視具體情況而定。

魏景早已推測過有可能發現的變化,並有所佈置,但這總得得到證實後才能有所動作。

只是說一千道一萬,都得趕回安陽大本營再說,以最快的速度。

不過。

魏景吩咐韓熙:“你無需焦急,船隊會以最快速度趕回去的。”

事前察覺不妥的人肯定還有,命人監視大堤的必然也不止他們一個。會有人急的,韓熙一貫走最低調的路線,如今無需搶著出頭。

……

果然,隨後接報,有好幾個郡守都往第一條大船去了。半個時辰後,何允傳命,他病中居於船上頗有不適,欲儘快趕回谷城,從今日起船隊日夜航行不停,只除了每日補給時間略停泊,大家多多體諒。

忘了說,何允又病了。

其實這麼說也不對,應該是他年前在陳留病倒後就再沒好過。在洛京時朝賀時倒是見些起色,但萬壽節結束後一口氣洩了,復再次臥榻不起。

回程至今一直都是病著過來的,據說沒見好不說,病勢還日漸沉重。

其實他病成這樣,應該緩緩徐行才是,這般急切趕路肯定雪上加霜。

“何允必也遣了人去了扶溝。”

魏景這話,邵箐是贊同的,要不是清晰知曉事情的嚴重性,何允怎麼這麼快就給出回應,拼了老命般趕回益州。

不過不管怎麼樣,益州一行是立即就再次啟程了,日夜兼程,盡一切努力以最快速度逆水而上。

在第十四天清晨進入益州地界,第十七天傍晚停泊在河陰碼頭。

來時在谷城集合,故而在距離谷城最近的河陰登船。返程其實不必,在之前的平阜就可以分開。但何允病得很重,送一送這位頂頭上司是必要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