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三,春社,祈谷祭祀,在這個官府民間皆大肆熱鬧沸騰的節日,魏景令,突擊湯穀道關口。
攻伐平陽郡,出益第一場戰役打響。
漢中郡內尚需突襲成功,關口開啟才能開戰,但眾將士已枕戈待旦。
親衛們抬來戰甲,邵箐一同替魏景穿戴妥當。
扣上最後一個雕了麒麟紋樣的鎖釦,邵箐退後一步,端詳這個英偉不凡,氣勢赫赫的男人。
今日的他,所披的早非昔日平陶徵蠻那件粗陋的紅色盔甲,而是一身精煉的明光環鎖鎧,在燭火映照下銀芒閃耀,英武逼人得教人忽視所有。
只是邵箐牽掛之情卻絲毫未變的,深呼吸一口氣,她朗聲道:“夫君此戰,必旗開得勝!”
她仰臉,目光瑩瑩,點漆般的瞳仁只倒映著他一個人,專注,牽掛。
魏景上前一步,俯身吻了吻她嫣紅的唇,力道很重:“等我回來,我取了平陽就回來接你。”
對視片刻,他轉身,大踏步離去。
……
陳琦率先鋒軍夜襲湯穀道關口,非常順利,一個時辰不到,“砰”一聲巨響,厚重的城門緩緩開啟。
魏景傳令:“全速前行,儘快渡過湯穀道!”
……
沉沉夜色中,益州大軍開進平陽。
史焯接加急軍報時,已經晚了,距關口失守已過去大半天。
有最近的守軍趕來試圖反攻,但其時關口已被先鋒軍層層守衛,援軍遇伏全軍覆沒。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湯穀道太過狹窄,益州軍穿越耗時必然不會短,大軍現在肯定還沒集結完。
不過也不會太久了。
史焯又驚又怒,已顧不上深陷益州的長子,立即下令:“快,快傳令南境,諸將立即率軍奔往湯道口,阻截楊賊!”
“府君不可!”
田尚急忙阻止:“不可啊府君,這南境諸將士佈防,乃為防禦安王。這一旦悉數調離,南境危矣!”
而且平陽郡兵只有五萬,益州兵多將廣,一出至少十數萬之眾,而楊澤此人極善排兵佈陣,這五萬將士如何能阻擋得了啊?!
史焯已經亂了分寸:“那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難道要眼睜睜看那楊賊攻陷平城嗎?!”
對於他來說,楊澤和安王一個樣,都是外敵,哪邊急救哪邊是非常正確的。但現在問題是,田尚說得對,五萬郡兵不頂事啊!
田尚也急出了一頭一臉的大汗,先前他一直苦勸主公結盟不成,現在釀成大敵,捶胸頓足是必然的,但也不得不勉力保持鎮定,苦苦思索對策。
“府君!”
田尚猛地站定:“既楊澤成大敵已不可更改,那我們不若索性應了郭淮吧!”
轉投安王!
眼下唯一能對抗的楊賊的,只有安王大軍。
此一時彼一時也,兩害相權取其輕,安陽自治不要再想了,如今想要活命和最大程度儲存實力,只有這麼一條路可以走。
田尚之策,不可謂不狠,對己方夠狠,但不得不說夠有效,還及時。史焯臉陣青陣白,呆立一刻鐘功夫,咬牙:“好,我立即取找郭淮!”
既然決定投向安王,那南境防禦就不必了,立即調遣上前先抵禦著。親筆信已加急送出,郭淮本來提議史焯一起去後方酈陵暫避,但史焯不肯捨棄五萬親信兵馬,只願暫退出平城,至平陽東的邊城漆縣遙控。
……
史焯一行焦急等待著。事實上,安王揮軍的時間,比接到前者親筆降信還要早上半天。
安王在益州有眼線,自從何信投靠後增加,遭遇魏景痛擊後達到頂峰。
益州大軍集結開往漢中東部,即使魏景為防訊息洩露將時間算計得剛剛好,那大軍一開拔,也是瞞不住的。
哨探從蒼梧道而出,星夜疾奔,堪堪早了大半天將訊息送到安王手上。
大事不好!
安王立即緊急召集大軍,急行軍往平陽而來。
必須得把楊澤殲滅或打回去,不然對方一旦站穩腳跟,後患無窮。
本來情況並不算得上太好,畢竟平陽南境防禦頗重,但現在好了,史焯降,平陽暢通無阻。
他再次下令:“全速前行,天黑前務必抵達平陽。”
……
魏景接到安王揮軍的加急信報時,益州軍此時經已盡出,他正率之往東線推移。
他眯了眯眼,立即下令:“張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