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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等上十三年,不大厚道。”

段公子收起手中搖得不緊不慢的紙扇,笑了笑:“泰山有命,段某卻之不恭。”

因了多年心結終於得解,段暄重回了安陵王府一趟。

老僕猶在,華棟如昨,他重歸幼年故園,撫摸著一株盤根虯結的梧桐樹,遙思父親在樹下教自己武功時的場景,不禁百感交集。

晚笑眯眯地挽著他的手臂,脆生生重述顏白與琴幽兩情相悅的情景。

這些話她從雲鶴子口中聽來,細枝末節本來不甚詳細,但小公主想象力素來豐富,在細節處添上許多甜蜜的描述,盡情展現了自己在馳騁想象這方面的天賦。

段暄心結已解,微笑不語,任由她興沖沖胡說八道下去,等到婚禮舉行的那一日,顏白在小公主的口裡,已經硬生生從一個叱吒沙場的鐵血王爺變成一個情聖中的情聖。

顧楓荻覺得,自己真是一個為兄弟兩肋插刀的好哥們。

當夜拜堂行禮後,江湖眾人都存了要灌醉新郎的心思,一個個輪流上來敬酒,一盞盞的都是七八十年有氣力的醇酒。

段公子保持著春風般溫煦的好脾氣,來者不拒,含笑接了酒盞,一飲而盡,不疾不徐地道謝,有意無意地瞥了他一眼,眸中清光流轉。

顧楓荻嘆了口氣,趕上前去,劈手從他手中搶過再度滿上的酒杯,明麗的臉龐上騰騰地冒出殺氣:“來來來,今日不醉不歸,有沒有人敢同本座拼酒量的?”

段公子順勢站了起來,眸子裡恰當地點染出一絲不堪繼續的醉意,扶了額,含笑道:“段某不勝酒力,且容告退。”

晚獨坐在房內,因嫌氣悶,早揭開蓋頭,拿了桌上精緻的糕點吃著,見他邁步進來,俏臉上頓時偷盡天畔晚霞:“段大哥,你身上有些酒氣。”

段暄漫不在意地一點頭,緩緩坐在她身旁:“敬酒的人多,迫不得已,喝了幾杯,不禁醉了。”

晚見他醉態可掬,清俊中平增幾分難以言喻的誘惑,不由得雙眼放光,忙道:“那你躺下休息。”

段暄笑了笑,聽話地斜躺在床上,雙臂枕在頭下,澄澈雙眼裡彷彿有游魚往來,波盪不休。

晚湊近他身前,大著膽子伸手想解開他的腰帶,但笨手笨腳地解了半天,仍未見功,咬著嫣紅的嘴唇,滿屋子發急地亂找,嘀咕道:“剪刀呢?剪刀呢?”

段暄微眯著眼,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你找剪刀做什麼?”

晚正舉著一把剪刀回來,聞言熱心腸地答道:“剪開你的腰帶,脫了你的衣裳。”

段暄含了一絲笑,嗓音清潤中微帶沙啞:“敢脫段某的衣裳,全天下你是第一個,膽子不小。”

晚麻利地剪開他的腰帶,將他的外裳扯了下來,笑道:“那是自然啦,你現在醉了,說給你聽也不要緊。我們鮫人有個習俗,我脫了你的衣裳,放在我的衣裳下面,從此你就永遠疼我,絕對不會欺負我的。”

段暄眼皮跳了跳:“阿晚還挺會打算盤。”

晚將他的衣袍捲成一團,放在椅子上,又脫下自己的衣裳,馬馬虎虎地蓋在那衣袍之上,得意洋洋地一鼓小嘴:“要不是你醉了,我才不告訴你呢,免得你偷偷地又換了,我就吃虧了。”

段暄只是微笑,漫不經心道:“我醉了,你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