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衣襟,端肅地迎上前去,團團地行個禮:“諸位可是要劫財?”
領頭的大漢哈哈大笑:“你這位公子爺生得俊,人也乖覺,不錯,快將身上的銀子都交出來,大爺我放你走路。”
陶瑕為難道:“在下身上沒現成的銀子,只有一疊銀票,不知諸位可要?”說著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來,迎風一揚,面值最小的也是一百兩一張,一疊少說也有幾十張。
那大漢看得雙眼發直,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你這公子爺,身上怎麼帶了這麼多銀票?”
陶瑕客客氣氣地笑了:“我出門前,便有人告訴我,路上有些不太平,所以多帶一些銀子,以便獻給各位大爺。”
段暄等人見他越說越是謙虛,對視一眼,都均古怪,卻也不便打斷,只得靜觀其變。
那大漢怎麼也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好人,笑得咧開了嘴,合不攏來,興沖沖伸手來拿。
戈少主在一旁瞧得正不耐煩,預備上去一拳一個,打倒了眾山賊便走路,見狀眼睛一亮,忖道:“啊喲,原來陶兄是貓捉老鼠,逗他們玩呢。”
不料陶瑕含笑而立,果真將銀票送到那山賊的手裡,拱一拱手:“諸位大王銀票到手,我們可否走了?”
那山賊見銀票是真的,愈發笑得開懷:“走吧,走吧!”
陶瑕道了謝,果真領著眾人走了。
戈少主向前走出數十步,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開口問道:“陶兄,你若是學武不精,怕打不過這群山賊,放著段公子在此,咱們還能吃虧不成?就算是本少爺,那也輕輕易易地將他們打發了,為何要將這麼多銀票送到他們手上?”
白衣如雪的段公子一笑清淺,目光悠遠:“陶兄身負上乘武功,不消戈兄憂慮。”
陶瑕懶洋洋笑道:“那些銀票是官府正在徹查的一批連號票子,官府的刑具一向齊全,山賊們若拿去錢莊換銀兩,有一批好果子吃。”
戈少主愣了一回:“若他們也知道官府在查這些銀票呢?”
陶瑕漫不經心地拂了拂衣袖上的飛絮:“那銀票上,我下了沾著肌膚三日即死的劇毒,戈公子放一百個心,誰也逃不了。”
戈少主嘿嘿嘿地笑了三聲,只覺身上甚冷,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當晚月色清濃,眾人來到一座小城,找了個客棧住下。
晚見戈少主要了五間上房,顯然是一人一間,不禁大惑不解:“戈公子,你和瑤姐姐不是夫妻麼?你不和她住一屋嗎?”
戈少主討好地望著陳瑤兒:“本少爺還未和瑤兒拜天地行大禮,自然是分房而居了。”
陳瑤兒聽得受用,笑著啐了一口:“算你懂事。”
晚摸著一縷秀髮,秀眉深鎖,顯然不太瞭解人間的行情:“什麼叫拜天地?為什麼拜了天地才能住一個房間,那我和……”
段暄拿出比破地底城機關還要快上十倍的速度,摸出一包糖,取一顆塞入她口中,臉上神色穩穩的紋絲不動:“阿晚,吃糖。”
糖果入口,甜到心裡,少女十分歡喜,頓將此事忘到爪哇國去,不多時把一包酥糖吃了個底朝天,伸手還要,在他衣袖裡掏摸了半晌,一無所獲,忙討好道:“段大哥,我還要吃糖!”
段暄眉間莊色可挹,沉聲道:“今日不能吃了,再吃便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