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我在師兄弟們的跟前,也有幾分薄面,一向不算太親和。”
吃罷飯,兩人並肩坐在湖邊。
其時明月在天,清輝滿地,花香隱隱,水光粼粼,晚捧起一捧湖水,聞了一聞,脆生生笑道:“段大哥,這湖水裡有花香。”
段暄微微一笑,見她輕輕灑下湖水,瞧著湖中一隻悠然休憩的閒鶴,及腰烏髮在夜風中微微起伏,由衷說道:“阿晚,你真好看。”
晚俏臉生暈,回眸一笑,心下柔情無限,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掌,低聲道:“段大哥,你真好。”
段暄含笑撫了撫她的秀髮,欲待開口,眼底眸光倏冷。
身後不遠處有人幽幽的嘆了一回:“咱們這位段大哥自然處處都好,就只一點不好,武功太高,跑得太快,陶某拼了老命,這才勉強追上。”
三四丈開外,陶瑕懶洋洋地倚了一棵樹立著,月光下瀉,在他身上裹了一層清霜,照得這個男子寥落難言。
段暄不動聲色,淡淡然然地瞧著陶瑕倒揹著雙手,瀟灑地走了過來,臉上笑意繚繞,隨意地坐在晚的身邊,抓起一個野果咬了一口:“唔,這果子的滋味著實不壞。”
晚歡然笑道:“啊喲,閻羅哥哥,我同段大哥走的時候,險些兒把你忘了,你怎麼自己趕上來啦?”
段公子養氣功夫了得,見她笑靨如花,仍然維持著清和溫文的容儀,慢騰騰地站了起來,拱手道:“陶兄武功何等高強,這話可說得太謙虛了,不知陶兄一路追來,有何貴幹?”
陶瑕悠然道:“聽說兩位要前赴崑崙,陶某正巧也想去崑崙逛一逛。”
晚一拍手,笑容宛如海棠怒放:“太好啦,我還在想以後怎麼找你要……”衝他眨了眨眼,淡藍雙眸裡笑意如海水流蕩:“唔,你知道的,嘻嘻!”
陶瑕含笑應道:“你放心,我理會得。”
崑崙派的段公子並沒喝酒,此刻卻頗有個酒意上頭的勁兒,道一句“夜深了,且歇息,陶兄自便就成”,伸臂抱起晚,向山洞走去。
晚只覺他手臂抱得忒緊,心中驚訝喜悅,湊近了他耳畔,低聲道:“段大哥,閻羅哥哥可憐得很,但我爹爹說,不能當著他人的面去可憐他,咱們帶他一起去崑崙玩,好不好?”
一語未完,段暄已低下頭來,吻住了她甜美如蜜的花唇。
相識以來,他始終謙謙守禮,雖對她體貼備至,但難有逾矩的舉動,縱然她採取主動,他的回應也不過蜻蜓點水而已。
這一回卻肆意地輾轉在她唇齒之間,攻城略地,毫無分離之意,反而將這個吻變得越發綿長,任由她心跳加速,眼神迷離,軟綿綿地靠在他懷裡,纖纖素手無力地抓住他的衣襟,只盼他繼續下去。
唇舌相纏,丁香暗渡,天地一片岑寂,只聽到兩人漸漸變得濃膩粗重的呼吸。
過了良久,他才慢慢移開雙唇,恢復清澈的目光中似笑非笑:“段夫人既然想帶鳳閻羅去崑崙遊玩,我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段夫人”三個字說得不疾不徐,將語聲提得略高了些,恰恰地飄入陶瑕的耳朵:“誰叫段某素來好說話。”
洞外的鳳閻羅在夜色裡凝立片刻,頗有風度地笑了笑,躍上一株枝葉蔥蘢的大樹,過了沒多久,便已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