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暄一時忘情,叫她好妹子,見她追問,微笑不答,將洗乾淨了的野果遞到她手裡。
晚心中柔情繾綣,柔聲道:“好哥哥,我喜歡聽你這麼叫我。”羞意大起,將腦袋埋在他胸膛前,只覺只要有他陪在身邊,縱然是天塌地裂,也半點不縈於懷。
陶瑕捂著腮幫,著實發酸:“受不了,受不了。”懶得瞧她撒嬌的情狀,當先便走,取路下山。
段暄伸臂抱起少女,同他並肩而行,兩人衣袂飄飄,單是一雙背影,當真宛若仙鶴飄舞,出塵絕俗,渾不似世間之人。
晚窩在段暄的懷裡捧著果子正吃,忽然一陣擔憂:“段大哥,你一直抱著我走,會不會很累呀?”
段暄見她小臉兒上憂色飛舞,存心想逗一逗她,微笑道:“是呀,自然是累的,那阿晚準備怎麼辦呢?”
晚想了想,臉色一片堅毅:“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段暄忍俊不禁,安慰道:“阿晚輕得很,段某不累。再說了,就算累,那我也甘之如飴呢。”
陶瑕笑嘻嘻道:“就算晚兒重得像一塊大石頭,段兄也抱得開心吧?”
晚啐道:“你才是一塊大石頭呢!”
陶瑕吐了吐舌頭:“好凶的小公主,怪不得我師父說女人都是母老虎,惹不得,一惹就咬人。”
晚淡藍的眼眸中升起一陣困惑之色:“我何嘗咬你?”
陶瑕見她爛漫無邪,忍不住嬉皮笑臉地開了個玩笑:“你自然不咬我,只會咬段大哥……”
少女聞言更奇,迫不及待地打斷他的話:“我怎會咬段大哥?”
陶瑕嘻嘻直笑:“這個嘛,將來你咬他的時候,自然就懂了。”
晚鄭重其事地連連搖頭:“我絕不會欺負段大哥的。”
陶瑕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段暄的肩膀:“段兄,好好□□這丫頭一番,免得將來你自己受苦。”
段暄想起和她獨處一室,被這少女百般不自知地調戲的情狀,幽幽地一聲嘆息:“我已受了不少苦。”
三人取路下山,逶迤行了兩日,漸近崑崙。
晚被段暄抱在懷裡,只覺他好像在雲霧之中行走一般,輕飄飄足不點地,比起馬車來,尚且更舒適了幾分。
陶瑕一路上擺弄著一大堆藥瓶,將一些奇怪的藥汁混在一處,調成藥丸給她服下,雖不能如化真丹那麼神奇,但卻將她腿上的傷口逐漸治好,褪去斑駁的痕跡。
晚見雙腿恢復美玉似的光潔,喜滋滋地拉著段暄要去買好看的衣裳。
段暄見她十分高興,微笑道:“好,阿晚喜歡什麼,咱們都買下來。”找到當地一家大衣莊,那老闆殷殷勤勤地迎上來,連聲問好。
陶瑕拿著扇子在手裡敲了敲:“喲,這掌櫃的還有點眼色。”
晚見衣莊裡五顏六色,盡是人間時新的款式,笑盈盈地指來指去:“段大哥,我要這個,那個也要。”
段暄悄然跟隨她許多時候,見她多日來難得一展歡容,俏臉上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頭頂,含笑道:“還請老闆將這幾件衣裳打包起來。”
那老闆得了一大錠金子,笑得雙眼眯成了一條縫兒,親自取下牆壁上掛著的衣裳,正要打包起來,段暄問道:“阿晚可要換上新衣?”
晚依言換上一身水紅色的衣裳,娉娉婷婷地走了出來,瑰姿豔逸,顧盼之際,豔美不可方物。
段暄瞧得微微一怔,轉頭不語,陶瑕卻滿臉驚豔之色,大誇特誇:“晚兒生得當真美貌,青蓮居士曾說:‘雲想衣裳花想容’,古人誠不我欺。”
晚被他大大一捧,心中得意歡喜,拉著段暄的手輕輕搖晃:“段大哥,好不好看?”
段暄點了點頭:“阿晚絕美,生平未逢。”
晚聽他誇讚自己,更是高興,開開心心地向那掌櫃的道謝。
三人出得門來,晚見周圍又有首飾鋪、脂粉鋪,興高采烈地拉著他們前去逛一逛,只見琳琅滿目,少女好奇心起,將瞧上的都拿在手裡,笑吟吟只等段暄會鈔。
段暄見她坦然用自己的銀子,心中受用,取出銀票,一一買了,到得後來,連陶瑕的手裡都拿滿了小公主挑選購買的東西。
他可沒段暄這般春風也似的好脾氣,見晚逛起街來興致盎然,猶未足厭,不禁將一張俊美的臉龐皺成苦瓜:“天下女子,到底有沒有一個是不愛買東西的?”
晚回眸道:“閻羅哥哥可是累了?咱們找家客棧休息一下,好不好?”
陶瑕聞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