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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頁

的一笑。

一座木屋建在半山腰處,屋外青草如茵,蝴蝶翩躚,一道清溪蜿蜒向山下流瀉而去,溪水極為清澈,漱玉流珠,溪中鵝卵圓潤光滑,宛如一顆顆渾圓的珍珠一般,兩隻仙鶴正在溪邊洗澡嬉戲,見人來了,也不害怕,藥香幽微,隱隱從屋後透了出來。

四人隨了陶瑕來到山間的居所,戈少主先喝了一聲彩:“鳳閻羅,你真會挑住的地方。”

木屋內陳設頗為簡樸,一應玩器皆無,唯有數十個罐子參差不齊地擺在桌上,流瀉出一股奇異的腥味,瀰漫著詭異幽森的氣息。

晚瞧得好奇心起,伸手要開啟來看,陶瑕忙將她的手拉住:“晚姑娘,這裡面全是奇蠱,你可不能碰。”

晚撇了撇嘴:“我不怕。”

陶瑕微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語聲清沉:“這些蠱都是青蛇、蜘蛛之類的毒物,互相混合,毒性猛烈,若是咬了你,如何是好?”

說著伸手搭在陳瑤兒的手腕上,他一雙手纖長透明,猶若春蔥,竟比這位千金小姐的膚色還要白上幾分。

戈少主候在一旁,雙眼不敢眨上一眨,打望著他的臉色,見他臉上波瀾不起,不禁滿心忐忑:“陶神醫,瑤兒身上的蠱能解麼?”

陶瑕懶洋洋收回手來,半依半偎地靠在一層軟毯上,順手舉起一個晶瑩的酒杯,將半杯猩紅的葡萄美酒一飲而盡:“戈公子言重了,我可不是什麼神醫。”

戈少主呆了呆,心中一酸,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絕望:“陶兄,連你也救不得瑤兒的性命麼?”

陶瑕隨意地側了側臉,淡淡地轉目望來,剛好將半邊臉龐露在戈少主的視線裡:“這傀儡蠱是浣雪館館主下的?”

日光斜照,照得他臉上陰晴參半,身上衣衫繡著極為精美的花紋,便如一位貴胄王孫,偶爾出行陌上,華貴中帶著難抑的倦怠。

戈少主忙道:“是!陶兄怎的知道?”

陶瑕漫不經心地打量著自己潔白的雙手,語氣平靜得像在聊晚間的膳食:“因為他的傀儡蠱就是問區區在下要的。”

戈少主眼神一晃,險些暈倒:“你……你同越不空那老混蛋是一夥兒的?”

自陶瑕拉了晚的手,段公子始終立在一旁,站成一座端凝的雕塑,此刻眸中流光充盈,流瀉出似笑非笑的意味:“自然不是。”

陶瑕目光中若有火星一閃:“段公子如何知道?”

段暄身上白衣無風自舞,眼底宛如凝聚一團霜雪,唇邊卻繚繞著一絲柔和的笑意:“只因段某信得過顧前輩的為人,也信得過他的師弟。”

說到這兒,語氣微微一沉,有意無意續道:“顧前輩說,他師弟雖性子倜儻了些,大是大非倒還分得清楚。”

晚正拿著他的腰帶玩,聞言心有餘悸,一陣猛點頭:“嗯嗯,那個越不空是個大壞蛋!”

陶瑕長眉一挑,望向她的目光水波不興:“晚姑娘不喜歡越不空?”

晚一臉正經:“那越不空把我抓走,想騙我的……”剩下的話並未來得及飄出她的口中,段暄已將她一把抱起,道:“阿晚,咱們別吵著陶公子救治陳姑娘。”

陶瑕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屋外,唇邊流露出一個說不清意味的笑:“這位段公子,倒真是把晚姑娘放在心尖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