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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頁

想清後果。

我回到我和她的臥室,脊背發冷。

靳天也在威脅我,而這位更高明的下棋人,連他的籌碼都不肯擺在明面上給他可憐好笑的對手看。

我想,我算不上他的對手。

時至今日,我算是知道,靳天周圍的人,誰都不該妄稱是他的對手。

……

我被靳天知會沒幾天,靳言歸來。

我震驚的是,她竟然知道那事。

不僅知道,她以為我生她氣,嘟著嘴向我道歉,說訂婚事宜是她找她父親商量的,想給我驚喜。

我的確被驚到了。

原來這場鴻門宴不是靳天的再度試探,而是靳言的美好幻想。

我可以硬著頭皮拒絕別人,但對她,我心腸還沒狠到那份兒上。

訂婚宴如期舉行。

一系列儀式應接不暇。

到長輩發言,在場的唯一的一位,靳言的父親,盛裝上臺,朗聲宣佈了他的計劃——

安排我做他的接班人,等他女兒靳言畢業,他退居幕後,靳氏交給我打理,股份平分他一雙子女。

在場唏噓。我心內震驚,倒還有幾分理智在。

他也算是以利誘導,拿了很厚重的籌碼,交到我手上。

衣食不愁,人上之人,且有她常伴……

就換我放棄報仇。

我混混沌沌地陷入遲疑。

之後,眼前盡是迷茫繚亂,耳邊嘈雜不斷。

我卻聽清了一句柔和堅定的耳語。

是她說:“等我回來,守著你。”

我不知道靳言的心路如何地曲折反覆,可她說那話時,透著領悟、釋然。

我躊躇不前,是時間幫我做決定,推我向前。

互相戴上戒指,依情理,兩心長守才對。

她羞赧地輕觸我嘴角,我牽出輕笑還她安心。

……

靳言離開,開始她的最後一學期。

她走前說,是我們的分別倒計時。

我心想,該是我們的陪伴倒計時。

·

老寒帶人很快又找上我,向我道賀。

我恍然,當初他說讓我制服靳天,是他早收到了風聲,靳天會重用我。

很快,有一筆跨國的大買賣,大李推舉我負責,靳天授意,老寒預設。

……

清明,處於為數不多的平靜日子中。

我和靳川早早登山去看他母親。

這一次,總算見到從來快我們一步的他與她的父親。

靳天一個人,迎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肅然沉默站在墓前,見我們來了,退到一旁去,閉目,不見神情。

靳川跪在他母親墓前,我跟著他一齊彎膝。

我將心裡的彷徨掙扎都說給了那位溫和的長輩聽,祈願她承認我、理解我……

靳天等了我們一起下山。

動身之前,靳川在他母親墓前鄭重對我說:“我求媽保佑爸和你。楊姐,你要好好的,等我姐回來。”

沒人對他說過他父親所為,當初靳言不知怎麼偶然發現了她們母親去世的隱情,瞞下了沒告訴他。可我想他隱隱知道,知道他父親所為,也知道我跟著他父親在做什麼。

她們姐弟倆,一樣地天真爛漫,不染世俗。

……

該來的總會來的。

日頭連著彷徨一起,被無限拉長。

交易那天,是禮拜四。

我記得清楚,是因為原本那週五我答應了帶靳川去聽他喜歡歌手的演唱會。

可在他下課到家之前,一切都變了——

週四那晚,尋常人家休息的夜晚,於我來說,歷經波折。

許隊之前發簡訊給我,傳達上級指示:行動迫在眉睫,最後一次交易讓我務必謹慎。

他的意思是警方先松後緊,和往常一樣,等貨順利交給下家再出動追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