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入之後,知道道上的情形,在靳天手下,老寒大李小杜三足鼎立,相互制約。
而我,在進靳氏大門起,就被靳天拔去了大李那方。
後來我想,他想來是看出了寒杜兩人意欲聯合排擠李,借我的特殊身份,轉動其中糾纏關係。
等我深入其中,被算作是大李跟班,被手下兄弟稱為“森姐”之後,沒隔多久,小杜派人約我一聚。
來遞話的人直接到我辦公室下帖子,不倫不類地說兩句不古不現的措詞,擺出笑臉要我“務必賞光”。
我覺得詫異,因為感受到對方的重視,更覺驚奇,原來靳氏再滴水不漏,也不可避免地被灰色沾染。
我當然去了。下班之前不等去找大李彙報,先被他找上門來,他提點我小心。
……
截止到我和寒杜兩人同坐一桌,我算是近距離接觸過靳天及手下幾大頭目。
隱隱覺得失望,若我懷揣警官證,就有機會將他們捉拿歸案,遏制這片陰霾天空。
不等我艱難壓制所想,老寒先開口了。
他跟隨靳天闖蕩多年,也是精打細算的老狐狸一隻。
他直接示意小杜將幾頁資料遞過來。
上面有幾個人的詳細檔案。
鄭朗國、鄭楊、楊雪茹、鄭帆、還有靳言。
白紙黑字,基於事實。
我驚慌到站起來,歇斯底里地質問他們要幹什麼。
小杜制止失控的我,安撫我坐下。
老寒笑,說他知道我潛伏的動機,想與我合作。
合作?我為這個詞發笑。有人拿我親人愛人威脅於我,我還要與他們合作?
我瞪著徐徐開口的人,眼睛眨也不眨。
他繼續說,說我們目標一致都是靳天倒臺,他還說由他幫我搜集證據,要我在關鍵時候幫他制服靳天。
他這招以利誘之正對我心意。
找到這條捷徑,我沒理由推拒。
再者,有他的威脅在前,也容不得我抗拒。
儘管對前路依舊迷茫,我成了多面間諜卻是真的。
半是心甘情願半是身不由己。
……
之後那段日子我很費解,不懂老寒說的讓我制服靳天是什麼意思,明明他是靳天的左右手,接近靳天顯然是他容易做到的事……
放到我身上,我與靳天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只是上下班與在家吃飯,且都有別人在場,我沒有一擊制敵的把握。
再者,我只想要他指使人報復我父親的證據,將他交給司法制裁,而不是頤指氣使硬碰。
我細想了,想到了我和老寒目的的不同,他拿證據誘導我,掩蓋了他的私心。
以我的立場,我不能信任哪一方,無論大李和授意他的靳天,或是直白找上門的老寒小杜。
從中斡旋,閒暇時候越來越少。
幸好,我沒淡忘我在意的人。我的親與愛,她們,每晚都應邀來人夢。
無論夢中情景好壞。
·
靳言的假期,接連留下我們的旅遊足跡。
看海登山,入蜀道下江南。
她大三的寒假,我們的出行卻被阻撓了。
這本是我與她的最後一次獨處機會……只是被靳天干預破壞了。
我與老寒等訂好計劃,半年之內趕靳天下臺。
他早已按耐不住,我也沒時間再等,在靳言畢業歸來之前,事情必須了結。
我不要她涉足其中。
靳天強留我們的理由是,要我們訂婚。
在靳言回來前幾天,他找我去他書房,通知了我。
他確定了時間地點,訂了酒席,通知了來賓,臨了,只是知會要我出席。
我氣惱我自己無可奈何任人擺弄。
可我回絕他,一字一句都是認真斟酌的。
我說,我走上了這條路,和她背道而馳,沾了那些,更配不上她了。
他卻反常地鼓勵我、撮合我們,
算不算人事善變?
我等到心愛女孩父親的默許,可我由衷地害怕了。
最多半年事情終了,那時候我能給她什麼,還她什麼?
一旦出席了所謂的訂婚宴,日後,或許靳言一生,都會因此被人戳脊梁骨嘲笑……
我不能再多傷她一分。
靳天放我回去,在我走前一字一頓,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