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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頁

試探我的……原來試探那麼早就開始了……

他繼續感嘆:“沒想到還促成了你倆……”

他促狹地看我。我無言以對。

他後來拿抽屜裡的對講機招呼了阿三,原話是“拆掉,下來。”

我驚懼地看他,隱隱想到什麼,他輕輕點頭,“我賭輸過一次,失去了我重要的人,今天,拿我女兒的幸福賭,總算扳回一城。”

他說的是雲淡風輕的輕鬆,可我聽來,字句沉重。

“在不確定你的選擇之前,我當然要有所準備。”

本來是老寒聯合我對付他,我想我知曉了為什麼勝者是他。他在佈局上的魄力、遠見,非我等可及。

阿三處理了現場的打鬥痕跡,最後請示靳董,問老寒怎麼辦。

靳董卻笑眼看我,說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

依我看,最後一局,他是將寶押在了我身上。

我關閉了錄音,報警。

……

第二天,再回到警徽閃耀的院子,天高雲淡,紅旗飛揚,心境卻不同了。

顧不上迷茫,想全力打好這場官司。

我就算是向我父親、向許隊他們有了交待。

許隊問過我在靳家前一夜的情形,我隱去了小杜那段,將靳、寒二人的爭執過程簡要複述。

包括我最後開那一槍。

他沉默許久,要我別想這些,先回家休息。

我那一槍難以定性,在我看來,過失殺人都不足以解釋。

我路過刑警隊的辦公室張望一眼,沒敢進去,沒走幾步,卻被人追上來。

我停在樓道里,哽咽回頭。

一快一慢的腳步,果然是小六和三姐的。

我張張口說不出話,雲禕上前捏我的臉,笑罵我是“小混球”。

我擁住她,輕聲說對不起。

鍾鑫則捧著一個大袋子,目光炯炯注視我。

袋裡朝上一面有弧度的凸起,凸顯大蓋帽的形狀。

“小楊楊,歡迎歸隊。”鍾鑫像模像樣地以大人口吻笑對我。

我擁抱了她,沒敢接她手裡的東西,還隨口解釋說,最近要找檢方瞭解案情,暫時請她們幫忙儲存。

正好聽到有人叫鍾鑫,我道個別溜走。

·

我站在家樓下,在心頭一筆筆描近鄉情怯的筆順。

連靠近家門的勇氣都沒有……

我在樓下躊躇了很長時間,見到主動問候我的鄰居才壯著膽子問我家的情況。

我聽說我媽魂不守舍,病了好久,聽說我弟弟對人更冷淡了……

我終於忍不住宣洩怯懦的情緒,衝上樓敲門。

開門的是我弟弟。

他見到我,恍然間綻開笑臉,就像多年前我下晚自習背書包回家。

“媽,姐回來啦!”他搭我肩膀擁我進門。我跟他走著,恍惚感受有些隔閡從不曾存在過。

見到我媽,卻不是這樣感受。

我媽蒼老虛弱許多,我含著淚撲到她跟前跪下,她細細柔柔擦我的淚,扶我起來坐到沙發上。

她問候我,倒也像我離家求學歸來後的情形,端詳我,說我瘦了,問我累不累……

我一一答完,問候家裡情形。

媽簡要說一切都好。

我在家裡住了幾天陪母親,鄭帆也特意請了假。

像是找回了中學時假期我們一家三口整日團聚在家的情形。

可那樣的簡單日子卻不多……

我閒了幾天,悄悄去找了一位知名律師。

鄭帆也已經大學畢業,他是學的法學,如今成了律師,可我想做的,不想讓他知道。

……

我認識了那位姓陳的律師,將情形事無鉅細告訴了他,在他同意接手之後,成了他的委託人。

按照陳律師的分析,關鍵在於將殺人罪責摘乾淨。我想起了手機那段錄音,放給他聽。

他說,缺個證人。我自然不行,靳天親近的人說服力不大,想著想著,想到了大李。

我去寂夜找了他,他氣憤我做的,罵我是叛徒。

靳家那件事,外人應該是不知情的,散佈的人只能是小杜。

我答應他和在場兄弟,等案子了結,任由他們出氣。

·

庭審開始之前我都是亢奮的狀態……

案情進展也如陳律師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