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手下對視一眼,聽說附近有軍隊,不免驚慌。
小杜是滾過刀刃的人,神情不變,鼠眼勾在眼前兩個人身上,“你們認識嗎?”
鄭帆頭都沒偏,一聲不吭。
大龍偏頭打量他,轉而向小杜咧嘴笑笑,“大哥,你看,人家這穿戴,哪是我能比的。”
鄭帆穿著休閒裝,鼻樑上夾著眼睛,斯斯文文的樣子,而大龍早在剛才,就在車裡拿一身破舊的迷彩服換下了西裝,故意弄得灰頭土臉的,看重真像是個逃兵。
小杜錯錯眼睛,不僅兩個人,連遠處的司機和車都收進眼裡,盤算之後,示意旁邊的人放行。
大龍又想方設法地留下,嬉笑,“大哥,您看,這就是個單行道,那破車擋了路,我也沒法走了……”
“你想怎麼樣?”又一把槍抵到大龍背後。
“大哥,能不能麻煩幾位兄弟幫著挪挪車?”
小杜不為所動,隨手一指路邊的莊稼地,“下去走。”
大龍很是為難,“大哥,這不好吧?我老孃就在家種地,一片地可是一年的寄託,不容易的!”
“杜哥說的話你沒聽到嗎!”背後一動,大龍知道,是子彈上了膛,他嘻嘻哈哈地點頭應下來,在兩個人的“護送”下返回車跟前。
二龍就在車裡,讓他們靠近等同於謊話大白,大龍慢吞吞地走著,故作跌了一跤盡力磨蹭著……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這邊正有人急著愁著,遠處,呼嘯半空的警笛聲引發驚慌。
大龍趁機快跑兩步,幾下衝進司機身邊包圍圈,借勢推司機離開,和那幾人動起手。
司機反應過來,抱頭返回,敞開車門躲在後面,拿到車鑰匙,肩上落一隻手,混亂之中聽那人說:“跟我走!”是趁亂悄悄靠近的二龍。
警笛聲擴大,刺激著耳膜。
鍾鑫火速下車,夾著警棍趕過來,她和小林算是私自行動,工具就只有車上放置的警棍。
“都別動!警察!”做賊的都是鼠膽,記得心理學老師說過,人民警察,行得端做得正,或眾或寡,交鋒時氣勢要足,“把槍放下!”
大龍趁著那群人面面相覷,眼疾手快奪把槍過來,退後靠近鍾鑫,一派虔誠,“警官,我當過兵,我配合你!”
將剛才的纏鬥看在眼裡,接過他遞來的槍,雙手持握,依次瞄過對面神色不一的人,“最後一遍,放下槍!”
為虛張聲勢,警笛聲持續著,小林溜下車,拉開左邊兩道車門,他人則貓下田地,竄到計程車後面隱蔽觀察。
殊不知,這把戲逃不過老泥鰍的眼。小杜笑著舉手上前,露出陰森森的牙齒,“警察妹子,我們可是好公民啊!”
“別動!”鍾鑫不買賬,向他腳下的路面蹦一槍,“聚眾鬥毆還有理了?”
“動手的是他,我的夥計可沒動手。”
“私藏槍械呢?”鍾鑫威逼道。
“那也是這個當兵的拿的,他看你來了,想嫁禍我們唄。”
真狡猾!鍾鑫氣惱,掃視其他人,“都老實點兒,手背後蹲下!誰是誰非,進局裡審審就知道了!”
小杜點頭,做舉手狀,餘光瞥過一手下,傳個眼神過去。
那邊的人會意,退一步,裝作要跌倒,鬧出動靜來,吸引他們偏頭去看。小杜在這時向邊上挪幾步,轉身向莊稼中一個虎撲。
再回頭,他人已不見。
幾秒之內,小嘍囉紛紛效仿,眨眼間各自散去。
無邊無際的莊稼地。葉片隨風起舞,哪裡可見其下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