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尤為突出。
杜清垂下的手握拳捏緊,怒極反笑,“好,不打擾了!”步子一挪,又想到什麼,寡淡地拋下一句:“我相信你們會越走越遠的,如你所願。”
門咣一聲閉合,貼著門框,暗自替誰震盪著不平。
眼淚簌簌而下,恍惚瞬間精氣神被抽離,靳言低垂著頭,和著連綿的淚大口扒飯。
“姐,”靳川見她這模樣慌了神,強制抽走她的筷子,拉人入懷,輕聲地哄:“你別這樣……他們很快就回來了,那小子不會有事的……”
手搭上他的背,窩進他懷裡,低低訴說的話如雲霧飄渺,“我告訴她,我要結婚了。”
靳川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人不安瑟縮著,抽泣而抖動的肩膀將一切情緒都暴露了,他緊了緊雙臂,將人緊緊圈在懷裡,“難受就哭出來好嗎,哭了之後重新開始。”
啜泣聲沉靜過片刻,靳川抬起頭,下巴擱在她發頂上,輕輕柔柔地蹭,“你還有我。靳言,靳川陪你一輩子。”襯衫被揪緊了,懷裡的人放開哭泣,他的心跟著被緊緊纏繞,壓抑到顫抖。
……
房間裡的人相擁著取暖,放任呼吸輕顫。
輕音樂輕輕流瀉,有鋼琴的輕揚靈動,有小提琴的悠揚婉轉。
合到一處,碰撞出的卻是惹人泫然欲泣的哀傷調子。
靳川將手機拿過來,接起,沉默聽完對方說的,簡短回:“辛苦了,儘快回來。”結束通話通話,不急著將手機放下,將她納回自己懷裡,在她背後自如搗鼓著,按指紋開鎖,翻開儲存目錄,點進音樂資料夾,在心裡嘆息。
一共三首曲目,靳言曾經的鈴聲《卡農》,還有另一首耳熟能詳的世界名曲《夢中的婚禮》,前幾天剛下載的,另外就是,應該也是剛才流淌過的悲傷調子,名為《lost love》
“姐,之前我聽過一首特好聽的歌,下給你聽吧?”想要靳言走出來,就從換音樂風格開始。
靳言不言,往他懷裡縮了縮。
不是所有人的沉默都相當於預設,起碼靳言不是。靳川無聲嘆息,撇開手機之前,聽她說:“幫我換那首吧。”
拇指在螢幕前逗留,最終預設地觸碰螢幕,更換鈴聲。
·
鍾鑫走在最前頭,推開門,撥出一口濁氣,回頭,見雲禕扶著鄭帆出門,沉著臉折回去幫忙。
酒吧正門門前,車場零星停著幾輛車。在他們之後,林波和一個生面孔架著重傷的人,一個魁梧的男人揹著類似身量已然昏迷的人,隨後緊跟著衣衫破爛勉強支撐的大龍……
所有人在門前站定,車場裡的車有序退到門前。
林波幫忙,將傷重的幾人分散到幾臺車上,囑咐忙前忙後的人,返回雲禕這邊。
除了那些先上車的重傷員,剩下的人也沒落好,臉上多多少少帶了傷……雲禕打量過一圈,見林波迎面走來,別開眼。
“我們走吧。”林波沒做停留,在那幾輛車依次駛離之後,開車接上他們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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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的門手柄忽而被轉動,繼而,門大敞開。
房間裡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站起,心為此高懸。
林波站在門口,冷肅著臉,招呼他們出去。
靳川跟著靳言往外跑,直到被林波領進就近的病房,為眼前所見,大吃一驚。
病床上的兩個人,裸露的面板遍佈淤青或血跡,阿三站在阿四床邊,前者臉上頸上凝結幾道血痕,後者傷得更重,已然昏迷,另張病床上的小夥子,嘴角糊滿暗紅血跡,一臉疲態,強撐著,低聲說,“我連累、兄弟們了……如果、我、把訊息傳、出來、就、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