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啦。”女孩轉身,攬著她走了幾步,“你去替我多吃點就好啦,瞧你瘦的,等seven成年了恐怕你還沒它沉呢。”
鄭楊低頭笑笑,“那我先走了,回見。”
“嗯,拜拜!”
兩隻狗大眼瞪小眼,不多時被主人各自領走。
靳言壓下心裡的憤懣不平,抬頭,不自禁地將目光移出,打量那個在隔壁單元門口消失的笑容未泯的女孩。
還真是甜美可人……某人心裡耐不住酸酸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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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門外,騎在摩托車上的年輕男子以雙腳支撐在兩側,眯眯眼,鎖定緩緩走近的兩道影子,彎腰拍拍手,“seven,來找哥哥。”
鄭楊聞聲,蹲下將小狗的牽繩解開,等她再起身,小黑影已經亟不可待竄了出去。
seven在鄭帆掌心裡蹭了蹭腦袋,繞著車子轉了一圈,在鄭帆更加岔開腿後,自顧自蹦上了踏板——它的專屬座位。
鄭帆低頭,確認那小機靈鬼坐穩了,再一抬頭,鄭楊已拉緊羽絨服的拉鍊,輕車熟路近到身旁。
“當媽的面可別這麼叫。”鄭楊抬手摸到車後架,踏上腳蹬,手臂一撐,側坐上去。
“放心吧姐。”鄭帆將手柄上掛著的頭盔取下轉身遞給她,調笑,“媽最疼你,更疼它,其次才是我。”
鄭楊失笑,伸手揉他頭頂,掌心觸碰冰涼的耳廓,語調一沉,“你騎車怎麼不戴頭盔?”
鄭帆後背一僵,趕緊麻利地貓腰從車筐中取出頭盔,轉過頭來,解釋的氣場弱了幾分:“早上起晚了,怕你多等。”
“以後不許這樣了,騎車上路可要萬分小心。”鄭楊直到摸到他手裡的頭盔,眉間才鬆了些。
鄭帆趕忙點頭應下,他心裡明鏡兒似的,如果這時候態度不積極不主動,他老姐會有下一句等著他:“要不你以後別來接我了……”
真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鄭帆回頭招呼完人,將她的手拉過自己腰側,放進羽絨服的口袋,繫好頭盔,扣好擋風玻璃,啟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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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抱膝坐在原地等,一等就是一白天。
若聽到鈴鐺聲狗叫聲或腳步聲,不由自主地循聲瞭望,心生希望又失望,數不勝數。
如此往復,漫漫時光淌過,倒也不覺無聊。
臨到傍晚,小路迎來橘光的妝點。而天色,在靜謐中悄然沉下。
鈴鐺聲歡快依舊。
蜷坐著的女孩依舊抬頭,眼光為簇簇溫暖點亮。
她果然等到了那個人,那個混蛋牽著狗優哉悠哉,面朝這邊,卻全然無視她。
還不限於此……靳言眼見著鄭楊一手牽著狗,一手提著保溫桶,緩步走向隔壁單元。
剎那的驚疑之後,思路接連到早晨那一幕對話。
那個混蛋!對她守著這裡不管不問,對別人的要求倒是熱心得很了?!
靳言裹著風衣,衝到人影消失的門口去,對著亮起又滅掉的看熱鬧的樓道燈,強忍顫意。
自上而下,樓道里的窗被依次點亮,在她目光亮起的那刻,瞳仁刻著那人的倒影。
完完整整。
靳言站在那,顫慄在那人置若罔聞地擦肩而過時猛然加劇,她提著心,強撐著為怒怨所膨脹的勇氣,轉身高聲怒喝了句:“姓鄭的,你混蛋!”
視線裡的人沒在動作,只是,牽繩的手被動晃了晃。靳言一步步走過去,踩滅不安與戰慄。
“我說、鄭楊是混蛋。”靳言轉身,隔兩步立到她跟前,一字一頓地宣洩怒氣。
被罵的人錯愣之餘反而輕鬆地舒展嘴角,“言言?”
這個傢伙這樣的轉變令她吃驚,氣勢洶洶來問責的人反倒木愣在那。
沒聽她有回應,鄭楊急於伸出手。
靳言看著她的手四處摸索,看著她緊抿著唇神情無助,再近一步,剝離鏡片上反射的脈脈燈光,直直望進她的眼。
一眼,泛起刺痛。
那雙眼底,盡是茫然。
她的手近在身前,她再稍稍靠近就能感受她的溫度與心情。
她想這麼做。在意識生成之前,身體先行,預設著再近一步,伸手搭上她手腕。
“言言。”這一聲,就靳言聽來,是心滿意足地喟嘆。
“你怎麼、在這?”似是難以置信,鄭楊開口,小心翼翼地問。
靳言攬上她的腰,湊到她懷裡,聲音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