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心疼,讓人無力。
父親的病故醫生改變不了,我更改變不了,可眼前的女孩,我想我能幫上她的忙,儘管只是陪她回去。
謝天謝地,我總算是說服了她。
我無意觸碰到她的手,將冰涼指尖握在手裡,時空交錯似的,觸覺接軌到16歲母親帶我們去醫院的時候。
幸好,這姑娘應該是受累又著了涼,在她鬆手之前,溫度沒那麼駭人了,我恍恍惚惚地完全回神。
第一天見面,就算是認個熟面孔。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專業,只知道她住在同一棟宿舍的五樓。
這一見,還真倉促。
……
在遇見她之前我不信命,信理,可大學五年,我們不同班也不同寢,同系同學那麼多,單是她與我早早相識,相攜一路……
若非命有註定,哪來這許多事呢?
我信了它,並感激它。
我和靳言,一路走來,從普通的同學到同事,結緣為親密的姐妹,昇華為痴戀的愛人,簡單來說,只是逢上對的人,趕上恰當的時機。
和之後的煎熬困苦相比,初初成長為痴心戀人,是容易的事……
·
盛夏那晚,當那傻姑娘怯怯地攥著我指尖,披著皎色語氣篤定地問我,有沒有談過戀愛?願不願意做她女朋友?
她的眼神采奕奕,我的心陷落進去,呆愣出神。
她低頭輕笑,指尖俏皮地蹭我掌心。
陌生感覺襲來,我想收手,又不捨放開。
——我沒試過,想和你試試。
大腦昏昏沉沉的,忘了本職的思考,我鬼使神差地回應了她,做了這輩子第一件不計後果的事。
幸好她這個人有足夠的魅力亮點,牽著我的心,不容我退卻,給我富足的向心力向她靠……
我從未後悔答應她,更不後悔為她動心。
即便之後經過了那麼多起承轉合……
這是繼初見那次的再次牽手,觸碰的意義卻深刻得多。
氛圍驅使,指尖流連過掌心,深入指縫……漸變為你中有我中有你的十指緊扣。
不止這樣,她拉我的手靠近一些,凝視著我。
我見她湊近,心內的期待與膽怯齊頭並進。
她笑,眼裡閃動流光皎潔,拿空閒的手攬過我後頸,以額頭貼上我的額,細細摩挲。
我感受她的心跳,透過彼此牽動的額角與指間的脈動。
感受到契合的頻率。
我抱住她,安心滿足。
初次擁抱的後續很不浪漫很好笑——
我們站在銀杏樹旁對望出神,旁邊小道伶仃傳出說話聲。
我驀然僵在那,動也不敢動。
她後來向姐妹調笑我,說我被嚇得像冬眠的樹。
一道輕柔寵溺的男聲遙遙掠過耳際,時有間隔,聽著似乎是他與人通話中。
我倆貼靠在一起,被他甜膩的低語燒得面紅耳赤。
等男聲遠去,我緩緩鬆開手臂。貼在眼前的姑娘捏住我另隻手反問:“你是不是後悔了?害怕了?”
那一刻,不偏不倚皎雲遮月,我抬眼對上一片朦朧,下意識辯駁她:“沒有。”
“真的?”眼前這姑娘重又貼上來,額頭相抵,鼻樑相稱。
她的語調藏了幾朵小狡黠,我剎那間定了心,學著她剛才的樣子蹭她額頭寬慰她。
她退後一步,月光在那一刻重歸她臉龐,映出動人俏紅。
她扭回頭去,緊緊攥著我向前走,再不肯回頭了。
我很喜歡這感覺,我定睛瞧著走在我一步之前的姑娘,料定翹著嘴角不知愁的她也是。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漫步,真像是類似壓馬路的壓校園,只要是她踏過的路、拂過的花草枝芽,都飄逸著怡人清新;與她同頻率的步調、偶然的對視,都是沁甜的味道。
那時候,真的是無憂無慮,或者說是,年少不知愁。
……
世界上的獨一無二太多,為此,相知相近顯得可貴。
大三下學期溜走大半,有一晚週末的寢室臥談會格外熱鬧,就著週末的氣氛大家難得拋開學業與訓練自如放鬆。我們的臥談會“節目單”永遠有小五和小六的鬥嘴相聲,姐姐們由著兩個小傢伙,聽她們笑鬧,適時調停。
原來是這樣的,只是在我和靳言走到一起之後,常態節目多添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