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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頁

讓人心疼,讓人無力。

父親的病故醫生改變不了,我更改變不了,可眼前的女孩,我想我能幫上她的忙,儘管只是陪她回去。

謝天謝地,我總算是說服了她。

我無意觸碰到她的手,將冰涼指尖握在手裡,時空交錯似的,觸覺接軌到16歲母親帶我們去醫院的時候。

幸好,這姑娘應該是受累又著了涼,在她鬆手之前,溫度沒那麼駭人了,我恍恍惚惚地完全回神。

第一天見面,就算是認個熟面孔。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專業,只知道她住在同一棟宿舍的五樓。

這一見,還真倉促。

……

在遇見她之前我不信命,信理,可大學五年,我們不同班也不同寢,同系同學那麼多,單是她與我早早相識,相攜一路……

若非命有註定,哪來這許多事呢?

我信了它,並感激它。

我和靳言,一路走來,從普通的同學到同事,結緣為親密的姐妹,昇華為痴戀的愛人,簡單來說,只是逢上對的人,趕上恰當的時機。

和之後的煎熬困苦相比,初初成長為痴心戀人,是容易的事……

·

盛夏那晚,當那傻姑娘怯怯地攥著我指尖,披著皎色語氣篤定地問我,有沒有談過戀愛?願不願意做她女朋友?

她的眼神采奕奕,我的心陷落進去,呆愣出神。

她低頭輕笑,指尖俏皮地蹭我掌心。

陌生感覺襲來,我想收手,又不捨放開。

——我沒試過,想和你試試。

大腦昏昏沉沉的,忘了本職的思考,我鬼使神差地回應了她,做了這輩子第一件不計後果的事。

幸好她這個人有足夠的魅力亮點,牽著我的心,不容我退卻,給我富足的向心力向她靠……

我從未後悔答應她,更不後悔為她動心。

即便之後經過了那麼多起承轉合……

這是繼初見那次的再次牽手,觸碰的意義卻深刻得多。

氛圍驅使,指尖流連過掌心,深入指縫……漸變為你中有我中有你的十指緊扣。

不止這樣,她拉我的手靠近一些,凝視著我。

我見她湊近,心內的期待與膽怯齊頭並進。

她笑,眼裡閃動流光皎潔,拿空閒的手攬過我後頸,以額頭貼上我的額,細細摩挲。

我感受她的心跳,透過彼此牽動的額角與指間的脈動。

感受到契合的頻率。

我抱住她,安心滿足。

初次擁抱的後續很不浪漫很好笑——

我們站在銀杏樹旁對望出神,旁邊小道伶仃傳出說話聲。

我驀然僵在那,動也不敢動。

她後來向姐妹調笑我,說我被嚇得像冬眠的樹。

一道輕柔寵溺的男聲遙遙掠過耳際,時有間隔,聽著似乎是他與人通話中。

我倆貼靠在一起,被他甜膩的低語燒得面紅耳赤。

等男聲遠去,我緩緩鬆開手臂。貼在眼前的姑娘捏住我另隻手反問:“你是不是後悔了?害怕了?”

那一刻,不偏不倚皎雲遮月,我抬眼對上一片朦朧,下意識辯駁她:“沒有。”

“真的?”眼前這姑娘重又貼上來,額頭相抵,鼻樑相稱。

她的語調藏了幾朵小狡黠,我剎那間定了心,學著她剛才的樣子蹭她額頭寬慰她。

她退後一步,月光在那一刻重歸她臉龐,映出動人俏紅。

她扭回頭去,緊緊攥著我向前走,再不肯回頭了。

我很喜歡這感覺,我定睛瞧著走在我一步之前的姑娘,料定翹著嘴角不知愁的她也是。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漫步,真像是類似壓馬路的壓校園,只要是她踏過的路、拂過的花草枝芽,都飄逸著怡人清新;與她同頻率的步調、偶然的對視,都是沁甜的味道。

那時候,真的是無憂無慮,或者說是,年少不知愁。

……

世界上的獨一無二太多,為此,相知相近顯得可貴。

大三下學期溜走大半,有一晚週末的寢室臥談會格外熱鬧,就著週末的氣氛大家難得拋開學業與訓練自如放鬆。我們的臥談會“節目單”永遠有小五和小六的鬥嘴相聲,姐姐們由著兩個小傢伙,聽她們笑鬧,適時調停。

原來是這樣的,只是在我和靳言走到一起之後,常態節目多添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