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t女子閨房,墨色床榻置在室內一角,牆面上掛著琴棋書畫,渲染出濃厚的文人氣息。
暖黃色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精雕細刻的梨花木傢俱上,泛起點點金光。
古色古香的陶瓷瓶中插著的幾枝綠竹,則為這閨房添了幾分清幽與雅緻。
梳妝檯前,銅鏡映照出佳人的倩影,鏡中,少女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美豔不可方物。
陳原昔不可置信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只見少女明媚如星辰的眼眸中充滿震驚,櫻桃紅唇微微張啟,好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她還活著!
回到了年少之時,這也意味著,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她還沒有嫁去定國公府,太子也未有謀反,父母兄長尚還健在!
一切尚有挽回的餘地,陳原昔暗下決心,她再不會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少女眉眼如畫,烏黑深邃的眼眸透著冷冽,本是嬌俏的長相,卻氣質清冷,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
這一世,她定要害她之人付出代價,誓要一生保護家人平安。
這時候,丫鬟綠竹從外間進來,她朝少女福了福身,恭敬地開口:“姑娘,夫人請您去一趟晴芳榭。”
“可有交代是何事?”
“文蘭姑姑只說了夫人請您過去,未透露是何事。
不過婢子打聽到定國公夫人一個時辰前從府上離開。
前幾日,定國公夫人開辦賞花園會,實則是為定國公世子相看適齡姑娘。
婢子斗膽猜測,定國公夫人此次前來,是與定國公世子的婚事有關。”
綠竹話落,陳原昔心底嘆息,連丫頭都看得出其中端倪,前世的自己卻看不出。
“嗯,走吧。”
陳原昔起身。
綠竹連忙將雨過天青色斗篷披風給陳原昔披上,並將一個湯婆子放在陳原昔手上。
掀開垂花簾門,一道冷風迎面吹來。
陳原昔微縮了脖子,腦袋藏在毛絨帽中,雙手貼緊暖和的湯婆子。
正值春寒料峭,院中石道上水漬未乾,主僕二人穿過小道,繞過簷廊,往晴芳榭而去。
晴芳榭。
屋內炭火正旺,室內被烤得暖烘烘的。
柳氏坐在榻上,手邊炕桌上擺放了精緻的糕點。
窗戶未關,柳氏的目光停留在庭院中的一株梅花樹上,花已開,少量積雪落在梅花上。
陳原昔已到院中,正好可以看見窗邊的柳氏。
柳氏穿著熟悉的對襟紋紫煙長裙,容貌依舊年輕,未曾注意到陳原昔。
待進了室內,陳原昔輕喚:“母親。”
柳氏回頭,見著她,露出了笑臉。
朝她招手,“囡囡來了,快過來,我這裡有你愛吃的梨酥和桃花糕。”
她接著向人吩咐:“玉蘭,給姑娘備茶。”
被叫做玉蘭的丫鬟走上前來倒茶。
陳原昔坐在柳氏對面,拈起一塊梨酥,嚐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
她詢問:“母親叫我來是有何事?”
柳氏輕聲嘆了一口氣。
對陳原昔道:“今日定國公夫人上門拜訪,是為你的婚事而來,囡囡,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
柳氏打心底裡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
倒不是說她心高氣傲,覺得國公府世子配不上她囡囡。
而是囡囡性子天真爛漫,有什麼心事都表現在臉上,被嬌寵著長大。
若是嫁去定國公府那樣的高門大戶,哪裡應付得了深宅後院裡的手段。
許是因為柳氏家族人口的簡單。
柳父只有她母親一個妻子,她自小受疼愛。
後嫁來陳家,在眾多世家中陳家也算是沒有那些姑嫂婆媳算計的人家。
由此,她也只希望陳原昔日後能嫁個簡單的人家,不求多有權勢,只要陳原昔可以過得幸福。
另外還有一點,定國公府是太子外家,如今朝堂大致分為兩派,說是大致,是還有少數的中立派,陳家便是其中之一。
她家老爺不想捲入太子與蜀王的爭鬥當中,若應了這婚事,在外人看來,不就是加入了太子一派了嘛。
是以,這門親事要不得,柳氏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不過,她還是要問一下陳原昔的想法,若是囡囡同意了呢?
柳氏略有些緊張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