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麼說杜鵑比你更清楚大姑娘的飲食習慣,那便讓人去把杜鵑喊來。”
陳原昔吩咐下去,讓人去叫杜鵑。
同時,她交代綠竹:“綠竹,你去廚房,讓他們將今日大姑娘吃的膳食再重新弄一份出來送到碎月軒這邊。”
“婢子遵命。”
綠竹福了一身後轉身往外邊去了。
文蘭見狀,猜出陳原昔是想調查清楚陳清歡到底是因為吃了何物才會手臂起紅疹,再由此順藤摸瓜,找到陳清歡昏迷的真正原因。
她不禁對陳原昔另眼相看,二姑娘還有如此縝密的心思,想到她之前對陳原昔的擔心,現下看來是多餘了。
不出半刻鐘的功夫,杜鵑便由一個粗使婆子帶了進來,她暫不知發生了何事,顯得侷促不安。
可她也隱約能猜到幾分,她被帶到了碎月軒,還是二姑娘喊她來的,這定是與大姑娘有關。
杜鵑對陳原昔的態度,若說在往日是尋常下人對主子的尊敬的話,那麼現在就是發自內心的敬畏了。
她尤記得在今日之前,二姑娘找到她,要她在今日出來作證指控大姑娘,若是不的話,二姑娘說她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一個丫鬟,她被逼無奈答應了二姑娘,且二姑娘還提供了口供給她。
其實杜鵑最害怕的不僅僅是二姑娘會真的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她,還有二姑娘向她所透露的。
杜鵑不明白,為何二姑娘對大姑娘交代她去做的事瞭如指掌,明明那些隱秘的事天知地知,還有她與大姑娘知,莫非二姑娘是有什麼通天的本事不成?
這愈加大了杜鵑內心深處對陳原昔的恐懼。
她抬頭看向站在外間的陳原昔,少女有一張驚為天人的臉,她表情淡漠,看在杜鵑眼裡,那臉色裡透著冷峻,讓她心底莫名打了個突。
杜鵑不敢看她,垂著眼瞼來到陳原昔身前。
“杜鵑,先前是你一直伺候大姑娘用膳嗎?”
她面前的少女問話了。
杜鵑一聽,她忙不迭開口承認:“是,是婢子。”
“我問你,大姑娘的飲食習慣是怎樣的?”
看來只是詢問一下她與大姑娘飲食有關的事情,杜鵑稍稍安心了些,她也不予保留,托盤而出:“大姑娘飲食清淡,也挑嘴得很,像羹湯,花糕是大姑娘會吃的,蜜煎,鹹酸,是大姑娘不愛吃的。”
杜鵑的敘述,讓陳原昔對陳清歡的飲食喜好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不多時,廚房做出來的吃食被送了過來,廚房管事娘子親自提著食盒來到陳原昔跟前。
“二姑娘。”
陳原昔看了一眼綠竹,綠竹會意,她對管事娘子道:“到這裡來。”
管事娘子跟著綠竹到圓木桌前,她將食盒放在桌上,開啟了上邊的蓋子,端出做好的吃食一樣樣擺放在桌面上,做好這些之後,她提著空食盒退到一側。
綠竹走到陳原昔身旁,與她道:“姑娘,準備好了。”
“好。”
陳原昔微微頷首。
“你隨我來。”
這話是對杜鵑說的。
綠竹與文蘭也緊跟著走到桌旁,見桌上擺的均是日常吃食。
陳原昔開口問了:“這些食物可有什麼不同?”
杜鵑第一眼的反應便是這桌上的大都是陳清歡平時會吃的,可她剛欲開口回答,對上陳原昔那張讓她打了個冷顫的臉,又不敢隨便對待了,還是謹慎些的好。
她打直精神一樣一樣觀察起桌上的菜羹來,終於在一盤鮮蝦蹄子膾裡發現端倪。
杜鵑指著這盤菜,徑直言出不同:“這盤鮮蝦蹄子膾裡邊有藕片,婢子記得,從我開始服侍大姑娘起,大姑娘就不吃藕片,所以婢子每回去廚房拿膳食都會提前問好,若是有大姑娘不吃的,就挑出來。
有一次婢子沒有按大姑娘的喜好來,她發了好大的一場火,所以要說有什麼不同,就是這盤鮮蝦蹄子膾不同。”
陳原昔立即讓夏荷過來,問她:“既然大姑娘不吃藕片,你作為大姑娘現在的服侍丫鬟,怎麼會不知道呢?”
夏荷欲哭無淚,她慌亂地搖頭:“這……這……婢子是確實不知道,婢子也未曾聽大姑娘提起過她不吃藕片……是真的,婢子將菜端來的時候大姑娘沒有對婢子發火……會不會是杜鵑姐姐記錯了……”
“我怎麼可能會記錯?夏荷你莫要在二姑娘面前搬弄是非!”
杜鵑一下子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