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原昔往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唇角彎了彎。
綠竹見她彎了唇,心下道,完了,她家姑娘又要搞事情了,每次只要姑娘露出這種笑來,大姑娘就沒好事發生。
綠竹默默地為大姑娘點了一根香,大姑娘你自求多福吧。
果然,陳原昔抬起步子朝內室去了,幾人見她去了,也緊跟在她腳步後往裡邊走。
陳原昔來到輕紗縵雕花床前,陳清歡還平躺在床上,她閉著眼,臉色有點兒蒼白,雙唇緊緊貼合成一條線。
陳原昔嘆息:“如今大姐姐還躺在床上,什麼時候醒來尚還不可知,若是就這麼匆匆將大姐姐送去城外莊子,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
她的話,令文蘭不明所以,二姑娘這是打算不追究大姑娘的錯了嗎?
“雖然大夫說大姐姐這症狀很快就會消散,但大姐姐都因此暈倒了,可見這症狀還是十分嚴重的。
而大夫還說了,或許是因為大姐姐體質特殊,才會與旁人有所不同。
想來這也算是大病。”
這語氣,是真不追究了?
文蘭目露疑惑,她想開口說什麼,卻被綠竹拉住了衣袖,綠竹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
文蘭看綠竹不知怎麼的,忽然噗嗤笑出了聲。
她黑了臉,怎麼,這丫頭是在笑她嗎,她在笑什麼?
然而綠竹並不是在笑她,她悄悄指了指床上的陳清歡,文蘭順她指的方向床上看過去,只見陳清歡似乎上眼瞼微顫了顫。
文蘭一剎那懂了,大姑娘居然醒著!
她稍安了下心神,瞟了一眼綠竹,這丫頭片子,還算機靈。
她目光又落在陳原昔身上,心道,既然綠竹會知道,那二姑娘肯定也是知道的。
當下她也不阻攔陳原昔的話了。
陳原昔微嘆口氣,口吻頗為憐惜:“大姐姐這一病,沒有一段時間怕是恢復不好。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然而我不想因此看著大姐姐這麼虛弱,想她快點好起來。
所以她這段時間應該好好修養。
可大姐姐這幾日在府裡心情不佳,恢復得定是不快。
若是讓她出府去,許會好許多。
正好大姐姐也要去莊子,到了莊子上,換了個環境,說不準這病就好了,一舉兩得不是嗎?”
陳原昔的話愈說到後面,她注意到床上的人嘴唇閉得更緊了。
綠竹立馬點頭附和:“婢子也是如此認為。
常言道人在不愉快的環境中病好得慢。
大姑娘要想快點好就應該快些去莊子。
姑娘,不若現在就送大姑娘去吧?”
陳原昔嘴角上揚,“這話說得不錯。”
此時躺在床上醒著的陳清歡牙根都快咬碎了,她暗罵,這對刁蠻的主僕!
陳原昔的聲音傳了過來:“來人,去備馬車,快些好,免得耽誤了大姐姐的病。”
“是姑娘。”
丫鬟的聲音應聲響起。
“夏荷,去給大姑娘收拾行禮。”
“好……好的二姑娘。”
夏荷還沒反應過來,怎麼突然之間二姑娘就要送大姑娘出府了?
可她仍然照陳原昔的吩咐去做,走到碧紗櫥後的梳妝匣前收拾陳清歡的行禮。
“文蘭姑姑,你派人去晴芳榭,告訴母親,不用等兩日後了,今天就可以送大姐姐過去。”
“也可。”文蘭贊同道。
她對一個婆子開口:“去將此時告訴夫人。”
“好嘞。”
那婆子得了命令,出了房門。
而這一邊陳清歡再也裝不下去了,若是在柳氏那打了報告,她就徹底要出府了。
不行,她不甘心!
於是她動了動眼瞼,手撐著床面,悠悠轉醒。
一個丫鬟見到她睜眼,立馬驚呼:“大……大姑娘醒了!”
丫鬟的話引起了幾人的注意。
文蘭與陳原昔也看了過來,此刻陳清歡坐了起來,背靠在床頭,她虛弱地笑笑:“這是怎麼了?”
轉而對上陳原昔:“二妹妹你也在啊?”
這般作態,好似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是打算一筆揭過麼?
陳原昔勾唇:“大姐姐病了,為了讓你好得快些,我打算送你去莊子調養,正好與之前的計劃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