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像是作假。

陳清歡皺了皺眉，陳原昔是真的能請來神醫為她的話作證。

可陳清歡不會這麼快就承認，她反駁：“就算如二妹妹口中所言的那花確實有問題，可你又是如何篤定我是知道的？

難道就因為花是我送來的你就不分青紅皂白汙衊我嗎？”

陳清歡這話落下，柳氏眉頭緊鎖。

陳原昔卻是正眼瞧著她，淡聲開口：“我怎麼會汙衊大姐姐呢，你到底知不知道，待會兒就可以有人來告訴你了。”

無視陳清歡窺探的眼神，她忽然對門外道：“杜鵑，你進來。”

聽到陳原昔喊杜鵑的名字，陳清歡暗道不好。

她回頭往門口看去。

果然，杜鵑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她低著頭，不敢直視陳清歡的目光。

“杜鵑，你來說說，大姐姐都讓你幹了些什麼？”

杜鵑頂著巨大的壓力，絆絆磕磕開了口：“大姑娘曾……曾讓婢子去買一種花，這花甚是奇特，形似月季，可又有些差別。

若調以沉香，可以製成……毒……毒藥，婢子沒有買到，大姑娘就對婢子發脾氣。

後來不知怎麼的，大姑娘找到了這花，再然後，大姑娘……就……就讓婢子將它送到晴芳榭來。”

杜鵑話音剛落，陳清歡立馬搖頭，她根本就沒有讓杜鵑去找過那花，那盆碧絡花分明是她向蜀王要的。

而她想要否認，就要說出實情，可她怎麼能說出蜀王的事呢？

還有杜鵑，她為何要撒謊！

陳清歡一抬頭，對上陳原昔清淺的眸子，恍然大悟，原來是你搞的鬼。

她說為何今日杜鵑一直怪怪的，原來是那個時候就與陳原昔串通一氣了，這般看來她還真是低估陳原昔了。

她死盯著杜鵑，逼問她：“杜鵑，我平日裡待你不薄，你何至於撒謊置我於死地?

你說，是不是有人與你串通好了，聯手來害我?”

哪想原本還低著頭的杜鵑一下子抬起頭來，她沒有去看陳清歡，而是對上了坐著的柳氏的眼睛，她鼓足了勇氣，道：“啟稟夫人，杜鵑的話千真萬確，杜鵑沒有受誰人的指使，是杜鵑自己，在幫大姑娘做事後良心上過不去，才決定坦白一切，不讓大姑娘的陰謀得逞。”

深吸一口氣，她接著吐露：“大姑娘對婢子並不好，時常打罵婢子，這一點，碎月軒的下人們或多或少是曉得一些的。

大姑娘為了讓婢子更好的為她做事，平日裡會給婢子一些好處，那些東西婢子都收著，未曾動過。

前些時日，大姑娘給了婢子一支寶石珠花，讓婢子去害夫人！”

杜鵑的話，使柳氏的臉一點一點沉了下去，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在她面前素來乖巧懂事的庶女背地裡居然還有這樣一幅面孔。

“母親難道寧願聽信一個丫鬟的讒言，也不願意相信我嗎？”

陳清歡紅著眼，泫然欲泣可憐巴巴質問柳氏。

柳氏還不及開口，一旁的陳原昔強先一步：“杜鵑有沒有冤枉了你，一查便知。”

她扭頭問向柳氏：“母親可否命人去碎月軒搜，看看杜鵑有沒有得到過大姐姐的好處。”

柳氏認同，她吩咐文蘭：“文蘭，你帶人去碎月軒。”

“是的，夫人。”

文蘭在得了命令後下去了，約摸一刻鐘後，文蘭帶著一個小丫鬟走了過來。

她對那個小丫鬟示意，小丫鬟這才上前一步。

她的手上捧著一個木盒子，將木盒子開啟，裡邊零零散散竟裝滿了首飾珠寶，看得出來，這些均是陳清歡打賞給杜鵑的，但她一個姑娘家，能給丫鬟這麼多好處，還是讓人有些吃驚的。

柳氏目光在那些首飾上掃過，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寶石珠花。

這寶石珠花是沐王妃給的，因而柳氏的印象特別深，這寶石罕見稀少，甚是難得，陳清歡捨得給出手，肯定是有重要的事需要杜鵑幫她做。

而這件重要的事，居然是害她！

柳氏的視線從那寶石珠花上移開，她冷眼看著陳清歡，口吻中不帶任何感情：“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陳清歡的眼睛是紅的，可她已哭不出來了，此刻她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她完了，謀害主母的罪名若傳出去，她這一生就毀了。

“看來大姐姐這是承認了。”

陳原昔的聲音響起。

還是呆滯狀態的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