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王妃笑眯眯地看著陳原昔。
心中想道,現在總算是有人能陪她下棋了。
她將棋子都收進棋盒中,棋盤也被撤了下去。
陳原昔在沐王妃對面的位置坐下,說起了正事。
“實不相瞞,我此次來沐王府,是有一事想找姨母幫忙。”
她取下腰間的囊袋,解開囊袋,倒出一朵鮮豔的月季花。
“這是……”
沐王妃拿起花細細端詳起來,而後道:“這不是一朵月季麼?”
陳原昔抿唇,神色認真,她的視線落在沐王妃手中的月季花上,開口:“我也希望這只是一朵普通的月季,可是事情沒那麼簡單——”
“我聽母親提起過,姨母府上有位厲害的神醫。
我懇請姨母請神醫過來一趟,看看這花是否有問題。”
陳原昔話鋒一轉,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這……”
沐王妃疑遲了片刻,最後她還是叫人去請李神醫過來。
約摸一刻鐘後。
一個瘦瘦的身個,脊背微微有些彎曲,鬢髮虛白,卻精神矍鑠的老頭子不慌不忙地從外邊走了進來。
“李神醫,您來了。”
沐王妃對他的態度十分恭敬。
李神醫朝沐王妃點了點頭,隨即問道:“敢問沐王妃讓老朽前來所謂何事?”
請李神醫坐下後,沐王妃赧然一笑。
她向李神醫解釋:“是我的外甥女有一事相求於李神醫,麻煩神醫幫忙看看這月季,可是有什麼問題?”
沐王妃指著桌面上的月季。
李神醫卻是看向陳原昔,問:“你便是陳家二丫頭?”
陳原昔笑意淺淺:“還勞煩神醫幫忙看看這花。”
李神醫拿起桌上的月季花瞧了瞧。
接著皺了皺眉頭,他略帶疑惑地發聲:“這是產於禹國的碧絡花,不是月季,因外形酷似月季才容易被人認錯。
只是這碧絡花不輕易流出禹國,怎麼會出現在大盛呢?”
“這花你是從何而來?”
李神醫問出這話後,沐王妃也疑惑,她看向陳原昔。
陳原昔搖了搖頭,她攤手:“我無意中得到的,也想知道這花究竟是從何處來的。”
言盡於此,沐王妃也不好多問。
她盯著碧絡花,自言自語:“這碧絡花如此鮮豔,不會有毒吧?”
李神醫抬手一下一下地撫摸著下巴上花白的鬍鬚,慢悠悠地開口:“這碧絡花作為代表禹國皇族的花,自然是無毒。”
“那若是與其他物質結合——比如香料之類,會有毒嗎?”
陳原昔緊接著追問。
李神醫瞟了一眼陳原昔,意味不明道:“你這小丫頭,倒是有趣。”
他認可地點了點頭。
這才道:“碧絡花本是無毒,可若是與諸如檀香,丁香這樣的香料放在一處,便大不相同了。
人若長時間與這兩者待在一處,身體會日漸虛弱。
常表現為脾腎陰虛,中焦不通。
此病要是尋不到病因,最後便會病入骨髓,成為不治之症。”
李神醫解釋完,陳原昔已明瞭。
這些症狀,皆與上一世的柳氏對得上。
而陳清歡便是使的這手段,暗中害死了柳氏。
陳原昔面色一沉。
她不知陳清歡是如何得到這花的。
可既然這花與禹國皇室有關,那陳清歡定是與禹國皇家的人有牽扯,或是與禹國有聯絡的人有往來。
可話說回來,陳清歡為何會與禹國扯上關係。
陳原昔想不通。
陳清歡只是陳家的庶女,與另一個國家的人,還是位高權重者有聯絡,其中必是有緣由。
李神醫見陳原昔不語。
想她一個閨閣小姐,能知道這些已是驚奇。
可那些高門大戶的人家,外表看著光鮮亮麗,實則裡邊藏在不少的腌臢事。
這小丫頭知道了這碧絡花還有害人的用處,怕不會是什麼好事。
於是李神醫提醒她:“小丫頭,這碧絡花你可別拿去害人吶。”
陳原昔目光清澈,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不鹹不淡地開口:“我不會拿它去害人,卻不代表別人不會。
它既然有這種功效,就會有人那麼去用它。
神醫該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