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妹妹,今日我是真的乏了,左右我也是再在府上待一個晚上,這都不可嗎?你難道對我就沒有半分寬容了嗎?”
陳清歡是要賴著了,陳原昔不禁想道,她倒要看看陳清歡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她便也點了點頭:“大姐姐想留便留吧,若再不答應大姐姐,你就該怨我了。”
陳清歡呼吸停了停,這話,是在嘲諷她死皮賴臉嗎?她剛才的苦苦哀求,本來是想要流出陳原昔刁蠻刻薄的惡名,現在倒好,成了她厚著臉不走了。
陳清歡偷雞不成蝕把米,可被這麼幾雙眼睛盯著,她不好發作出來,艱難地開口:“嗯,我在這裡謝過二妹妹了。”
陳原昔淡然道:“無妨。”
“那姑娘,備好的馬車要如何處理?”
綠竹在這時將這問題說出了口,其實講實話,她內心深處是希望陳清歡立馬就走人的,可誰曾想她家姑娘又臨時改了主意。
看出綠竹的小心思,陳原昔也未有道什麼,她只吩咐:“你讓車伕將馬車暫停放在馬廄,待會兒派兩個小廝看著,莫出了什麼差錯。”
“是姑娘。”
哪怕不情願,綠竹還是按陳原昔吩咐的去做了。
而文蘭聽出了陳原昔話中有話,二姑娘特意派小廝看著馬車,以防出了差錯,是何用意?
難不成她是在防著二姑娘嗎?想到有這種可能,文蘭立馬正色起來,隨即也出聲:“再多派兩個人過去。”
陳清歡又怎會聽不出她們話裡對她的提防,臉僵了僵,她本還有此打算……這陳原昔,當真是可惡至極,不給人留後路。
可為了證明什麼,她扯著笑容問了過去:“二妹妹是在擔心什麼,我又不會逃了還是怎麼地,你何故這般防著我,讓我好生傷心。”
“大姐姐與我在今日之事發生後就已無什麼情分可講,可到底你也是陳家人,我理應照顧你一二,派人去守著馬車,是為了讓你安然無恙到達莊子。”
“或許是大姐姐想岔了,還是你當真有此想法,而我又正好壞了你的打算是麼?”
陳原昔當面的挑明,讓陳清歡無地自容,也更加意識到了陳原昔對她的態度,可她嘴上偏偏硬要強撐著:“二妹妹想多了,我並沒有那樣打算過,你便當是我想岔了。”
“嗯,到底是如何,大姐姐自己最清楚。”
陳原昔語氣意味深長。
可陳清歡十分鄭重地點頭承認:“確是這樣的。”
說完她將被衾往上拉了拉,按耐住心底的抓狂,從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來:“二妹妹,時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可以出去了嗎?”
陳原昔也不與她客氣,之前沒有鬆動的神色顯出幾分散漫來,她同意道:“也好,大姐姐早些睡下,明日也有精神趕路。”
陳清歡呼吸一滯,她暗罵,只覺得自從與陳原昔撕破臉後,打她口中說出來的話,怎麼那麼膈應人呢。
陳清歡在陳原昔話落後,一把拉過被衾蓋在身上,隨後很快躺下,背過身去,將臉朝向床內。
見她睡下了,陳原昔也不再多留,與此同時屏退了先前屋裡頭的丫鬟們。
她身邊的文蘭也開了口:“大姑娘好些歇著。”
也不顧陳清歡未有理會她,她繼而看向陳原昔:“二姑娘,我們出去吧。”
交代了一些事宜後,文蘭與陳原昔出了碎月軒。
文蘭與陳原昔不同路,分別前,她突然顏色認真對陳原昔道:“二姑娘,今晚上發生的事,我會如實告訴夫人的。”
陳原昔顯然沒料到文蘭會與她講這個,眼神微訝。
文蘭以為陳原昔是不解,她便同她解釋:“大姑娘為了躲過夫人讓她前往莊子的責罰,設計故意昏迷暈倒,今日若不是二姑娘著手調查出實情,只怕我們當真會以為大姑娘是暈過去了。
她一暈,待醒來,定有各種理由推脫,到時候夫人或許會作罷不讓她去莊子。
可她都害過夫人一回,焉知不會有第二回,所以她必須得走。
我將此事告訴夫人,就是不想讓夫人心軟,好讓夫人鐵下心來送她走。”
文蘭的擔憂沒有錯,她告訴陳原昔她的決定,是因為陳原昔與她一樣都不希望陳清歡留在府裡。
文蘭有這心意,陳原昔是打心底裡為柳氏高興的。
她安慰文蘭:“我相信母親,此事她心中也會有數,文蘭姑姑不必過於掛念。”
文蘭頷首:“我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