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原昔注意到雪梨的異常,她偏過頭看過來,只見雪梨一動不動站在窗邊。
“姑娘,好……好像有東西在牆根。”
雪梨聲音有些發顫,她想,不會是蛇吧?
陳原昔起身,她走了過來。
近了,一團球一樣的旋風從窗外彈了進來,雪梨差點沒忍住尖叫出聲,那東西撲向陳原昔,在陳原昔的腳邊才堪堪停下,待反應過來,她看清那是什麼東西,竟是一隻圓滾滾的白貓。
“年糕!”
雪梨提高音量驚訝不已道。
她看著年糕,又轉頭看向陳原昔:“姑娘,年糕自己回來了,您說它是不是來找姑娘您的?”
然而陳原昔目光只是在年糕身上停了一瞬,隨即淡淡道:“丟出去。”
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往貴妃榻而去。
雪梨不明所以,姑娘不是很喜歡年糕嗎?她記得當時年糕走了姑娘還心情不快來著,怎麼現在年糕回來了,姑娘又要趕它走?
可雪梨也不敢動這隻貓,別看它表面看起來可愛又靈動,實際上兇得很,整個院子裡,也就姑娘能與它親近。
白貓抬起頭,與雪梨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它知道雪梨不會動它,便朝陳原昔那邊跑過去。
雪梨無奈搖頭,關上了窗戶。
年糕跑到陳原昔面前,它打了個滾,一雙剔透的眼睛盯著面前的少女。
沒有得到陳原昔的回應,它委屈的喵嗚了一聲。
陳原昔氣笑了,她低頭對上白貓圓圓的眼睛,冷道:“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麼又跑到我這裡來了,是不是打算住上一陣子又回去?”
可話說出口,陳原昔一想,年糕本就不是她的貓,人家回去關她什麼事,自己不該生氣的才對。
可問題是,是這隻貓找上她的,可走的時候悄無聲息,現在在這撒嬌賣萌是怎麼回事?
既然年糕不能一直留在身邊,那麼,她也不會對它有多挽留。
年糕感受到陳原昔對它不親了,它往前邁了幾步,頭放在少女的裙上,輕輕喵喵叫喚,小爪子趴著,繼續盯著她看。
“你倒會哄人。”
陳原昔也不與它生氣了,她俯下身去一把將年糕撈起,抱在身上,胖乎乎的大貓趴在她肩上,雪梨見狀,心中咂舌,姑娘這就被哄好了?
這一插曲過後,汀泉小築也熄了燈,與黑夜融為一體。
翌日清晨,陳原昔去給柳氏請安,碰巧陳清歡也在。
她一身素衣,打扮與以往一般無二,只是眼底有些青色,加之臉色蒼白,看起來虛弱許多。
見陳原昔進來,她主動問候:“二妹妹也來給母親請安了,看二妹妹這模樣,昨日定是睡得很好。”
她的氣色與陳原昔形成鮮明的對比,這時候主動提出來,是想要陳原昔對她落井下石,愈發突出她的無助來,誰知陳原昔只是朝她輕輕一笑:“這幾日點了香,因此睡得深了些。
若大姐姐對我那香感興趣,我可以給一些你,正好帶到莊子去,有助睡眠,幫大姐姐習慣習慣那邊的生活。”
她搖頭拒絕了:“二妹妹心意我領了,這香還是不必了。”
陳原昔給的香,她會用才怪。
陳原昔也不與她多言,她福身向柳氏請了安,在柳氏讓她起身後並沒有退至一側,而是開口:“母親,大姐姐今早走,我送送她。”
柳氏想也沒想便同意了,陳清歡則有些僵硬,陳原昔能安什麼好心,她送自己,不過是幸災樂禍。
她柔柔弱弱看著柳氏:“母親,女兒退下了。”
柳氏擺了擺手,沒有多言,卻是同意了。
她對陳清歡態度冷淡了許多,哪怕陳清歡對她態度恭敬,她沒有甩臉色給她,就已經是算待她客氣了。
陳清歡走出了晴芳榭,陳原昔隨後出來,卻未與她一道,她停下了腳步,轉身去看陳原昔,口語有嘲弄之意:“二妹妹不是說送我嗎?就是這麼送的?”
陳原昔默了一瞬,開口:“你管我。”
一句話忽的堵得陳清歡啞口無言,這陳原昔怎如此,以前的陳原昔也會有無理的時候,卻是可以掌控的那種,而現今的陳原昔,無理起來讓她束手無策,打得人猝不及防。
陳原昔卻是知道,對付陳清歡不能與她講道理,陳清歡好面子得很,哪怕再恨,也只會在背地裡耍陰招,表面還會客氣有禮一二。
而與她做戲,陳原昔是不願的,乾脆對她不客氣,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