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身子抖了抖,她點頭:“婢子省得的。”
“大姑娘,您好了沒有?”
李婆子的聲音傳了進來。
陳清歡陰沉的臉色緩了幾分,她看向夏荷:“不要讓我失望。”
話音剛落,李婆子挑開簾子走了進來,她納悶,大姑娘換個衣物怎麼這麼久?
她一進來,便看到陳清歡坐在梳妝檯前,頓時心下不爽,大姑娘還擱這擺主子的架子呢,要不是看在那隻金鐲子的份上,她才不會給大姑娘好顏色看。
“大姑娘可梳妝好了?”
李婆子語氣意味不明道。
陳清歡在她進來後,立馬換上了一副和顏悅色的姿態,她朝李婆子點頭:“我好了。”
她起身,與夏荷擦肩而過。
“走吧。”
陳清歡主動出去了,李婆子見她識趣,也未再說什麼。
……
晚間,府裡燈火闌珊。
碎月軒裡走出來一個步履匆匆的丫鬟,她避開了府裡巡邏的護院,身影隱匿在綠叢草樹之間。
剛過二更天,值班的下人們都睏倦了,腦袋一晃一晃,打著瞌睡,等著下一趟值班的人來。
丫鬟輕而易舉地進了下人們居住的偏房。
這個丫鬟,便是夏荷。
她袖中藏著一個陳清歡給她的錦囊,頭不停左右轉著,眼睛往四下看,生怕被別人發現。
夏荷找到了針線房的丫鬟們居住的房間。
因為這裡住著的都是下等的丫鬟婆子們,是以門口並沒有安排人看守。
她慢慢推開門,藉著月光,小心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張大通鋪,丫鬟婆子們擠在一起睡,此刻,她們睡得正熟。
夏荷需要快點找到杜鵑,完成陳清歡給她的任務。
這麼多人,少說也有幾十個,夏荷只好一個一個找起來。
她小心地穿行在大通鋪之間,一圈下來,她居然沒有看到杜鵑。
這真是奇了怪了,夏荷滿腹疑問,難不成,杜鵑起夜去了?
她搖了搖頭,她在偏房裡待了這麼久,杜鵑便是起夜,也早就上好了吧。
尋不到杜鵑,夏荷開始急了,要是大姑娘因此怪罪她,她就完了。
可越急,她就越亂,走的步子也快起來。
忽然,一道質問的聲音響起:“你在做什麼?”
杜鵑動作一頓,她四下打量,才發現有一個丫鬟坐了起來,那個丫鬟口語帶了些睡意:“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在這嚇晃悠什麼,都把我吵醒了。”
夏荷滯了滯,完了,她該怎麼辦?
那丫鬟見夏荷站在那裡半天不吭聲,疑問:“你怎麼了?”
說完,她竟下床走了過來。
夏荷更慌了,她趕緊開口:“你……你……別過來,我很好……我……”
突然急中生智,她道:“我是來起夜的,沒想到你也是啊?”
她說完就要往外走。
那個丫鬟眼睛一直盯在夏荷身上,她似乎是察覺到了不對勁,“我怎麼從未見過你?”
想到什麼,她瞪大了眼睛,指著夏荷道:“你不是針線房的丫鬟!”
她趨步過來,夏荷哪還會等她,趕緊推開門就往院裡跑了,這個丫鬟也是個死腦筋,她追著夏荷,於是乎,兩個丫鬟開始了你追我趕的遊戲,最終不幸的是,夏荷還是被那個丫鬟給趕上了。
那丫鬟一把抓住夏荷的手臂,將她扣在臂彎裡,動彈不得。
夏荷簡直是欲哭無淚,這個丫鬟呆在針線房裡可惜了,她就應該跟著那些婆子們混,至少能少走幾十年彎路。
夏荷求她放過自己:“好姐姐,你放開我行不行?”
丫鬟沒有回答她,而是問:“你是在哪裡幹活的,為何這大晚上要來我們這裡,你想幹什麼?”
這一個個問的,夏荷不知改回答她哪一個了。
“你先放開我可以嗎?我們都是丫鬟,你幹嘛為難我呀!”
那丫鬟一想,還真是,於是她放開了夏荷。
夏荷手還有點痛,不過她沒有管,而是告訴她:“這位姐姐,我……我……是來找杜鵑姐姐的,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那個丫鬟一聽她找杜鵑,對夏荷的態度一下子冷淡了許多,她語氣不善:“你找杜鵑做什麼?”
夏荷卻沒注意到那丫鬟微妙的變化,而是問:“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