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久久的沉默在陳清歡的眼裡,便是猶豫不決。
陳清歡繼而道:“我想二妹妹也不願意自己就這麼無緣無故地被人給戲弄了吧?
況且對方還是蜀王,蜀王位高權重,他可以第一回對二妹妹有此不敬的行為,便可能有第二回,可這是萬萬不能忍受的。
二妹妹你又不清楚狀況,不知如何應對,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其中的緣由,我是在幫你啊。”
這言語,便帶了點蠱惑的意味了。
陳原昔彎了彎唇,她點頭,“確實是有幾分道理。”
陳清歡心一喜。
陳原昔眼神中帶著這個年紀少女該有的天真,她歪了歪頭,“大姐姐的交易是什麼?”
“我與你的交易便是,只要你讓我出去,我便告訴你蜀王那麼做的緣由。”
陳清歡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陳原昔還是像以前一樣那麼好騙。
“好。”
她對面的少女點頭。
陳清歡開始向陳原昔講述:“蜀王之所以故意為之,是因為你曾得罪了他。
我想二妹妹你自己也很困惑,可這是真的。
你在一次宮廷宴會上打翻了惠禾公主的酒杯,雖然你不是故意為之,惠禾公主也原諒了你,可當時我們那麼多人在場,包括蜀王,蜀王是惠禾公主的兄長,他定是在那時便對你心生不滿,所以這次在街上遇見你才有這麼一出。”
那次的宮廷宴會陳原昔確實還有印象。
陳原昔不小心打翻了酒杯,酒撒在了惠禾公主的衣袖上,惠禾公主因為溼了衣袖心情不快早退了宴會。
可實情卻是,惠禾公主不想參加那次宮宴,她希望陳原昔可以幫她脫身,便想到陳原昔借潑酒的由頭將她送出去,而陳原昔也那麼做了,最後惠禾公主拉著她躲涼快去了。
陳原昔是惠禾公主在宮外少有的知心好友,很多事都會講給陳原昔聽,因此陳原昔知曉不少宮廷秘聞八卦。
其中一個便是,惠禾公主與蜀王的關係並不好。
他們表面上是兄妹,可私下裡,連在一起說句話都很少。
很少有人知道,其實蜀王不是賢妃的親子,而是抱養的。
蜀王的生母在生下蜀王沒多久後便撒手人寰了,聽聞是一個不受寵的婕妤,當時蜀王還小,剛好賢妃有養一個皇子在身邊的意向,便過繼蜀王到自己名下,作為兒子養。
這件事,賢妃是沒對惠禾公主講過的,至於惠禾公主為什麼會知道,惠禾曾笑嘻嘻告訴她,在深宮生活了這麼多年,她可不是一點人脈都沒有的。
因此,現下陳清歡口中的,蜀王為了惠禾公主而為難陳原昔一個姑娘家,簡直是滑稽之談。
“那回的宮宴,我是有印象。”
陳原昔回憶著,她語氣緩緩認同了陳清歡的說辭。
陳清歡一臉誠懇,她微笑:“二妹妹,我沒騙你吧!”
可她對面的陳原昔在認同了她的話後,又皺了皺眉頭,只聽少女在微微搖了搖頭後道:“不過,我需要考慮考慮。”
陳原昔一字一句:“我可沒說一定要答應你的交易。”
猶如一盆冷水,忽然從陳清歡頭頂澆下來,令她整個人透心涼。
怔愣了好一會兒,她反問陳原昔:“你說什麼?你不同意?”
“大姐姐要我再說一遍麼,你給的條件,我不感興趣,所以,我拒絕了。”
她面前的少女神色淡淡,哪還有半分方才透露出的天真無邪,她負手而立,與地上狼狽不堪的陳清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清歡突然明白過來,陳原昔之前都是裝出來的,她故意表現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就是為了讓自己放低防備,相信她會答應放自己出去。
可在陳清歡話落後,她又拒絕了。
給了陳清歡希望,卻在最後滅了這個希望。
陳清歡這一回卸下偽裝,她瞪著陳原昔,惡狠狠質問她:“陳原昔,你在耍我?”
陳原昔面色平靜:“我可沒有耍你,我只是實事求是,大姐姐,你敢說,你對我講的,是實話嗎?”
對上少女無波無瀾的眸子,陳清歡心虛了,她撇開視線,“我說的就是實話,你若不信,我也沒辦法。”
“你既然沒辦法讓我信服,那我便不會答應你的請求了,大姐姐,你就好好在祠堂裡跪著吧,等你什麼時候說實話了,我便什麼時候考慮讓你出來。”
陳清歡僵著,她不可能對陳原昔說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