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裡,韋千嬌沉聲對下人開口道:“派人去打聽,京城裡有沒有什麼厲害的大夫。”
下人領命出去了。
她就不信,除了陳原昔,還沒人給她開得了方子了?
而另一邊的陳原昔,是一點兒也不急。
因為她早已經知道,韋都統要到年關才能回京。
所以現在這一段時間,韋千嬌再怎麼求醫問藥都不會有結果。
她將大部分時間花在了打理醫館的事務上。
汀泉小築的院子裡。
陳原昔懶洋洋地坐在花架子前的躺椅上,她一手撫著貓,一邊悠哉地拈了塊梨酥放在嘴裡。
這梨酥做得小巧精緻,剛好一口一個。
綠竹與雪梨兩個丫頭則站在她的跟前彙報事務。
綠竹先與她道:“姑娘,婢子傳信去了沐王府。
想必現在沐王妃已經知道了您這幾日暫且還去不了沐王府。”
陳原昔頷首。
她想先讓醫館的事情有了著落後再動身去沐王妃那兒,習武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雪梨也開了口:“婢子按照姑娘的吩咐調查了陳掌櫃。
發現他每隔一兩個月會去幾次賭坊,給他的兒子還債。”
“陳掌櫃的兒子好堵成性,原本還算殷實的家底被揮霍一空。
儘管如此,陳掌櫃對他兒子還是不錯的,每次他兒子欠了錢陳掌櫃都會幫他還了。”
“這幾日,陳掌櫃來往於錢莊與賭館之間,便是去替他兒子還錢。”
雪梨說完,她將一本記事的紙薄放在陳原昔坐位旁的石桌子上。
陳原昔拿起翻看了一會,她露出淺笑:“做得很好。”
雪梨聽到陳原昔誇了她,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來。
姑娘以前還沒誇過她嘞,她怪害羞的。
不過好開心呀。
於是大丫鬟雪梨為了得到姑娘的誇獎,決心以後要更加好好表現才行。
她身邊的綠竹冷哼。
不就是得了一次姑娘的誇獎嘛,瞧那嘴角快翹上天了。
她就不一樣了,老早之前就得到姑娘的誇了。
都已經習慣了!
雪梨真是沒見識,綠竹暗暗想道。
陳原昔合上記事的紙薄,她斂眉,“既然陳掌櫃去了賭坊,那我們怎麼能錯過這個機會呢。”
少女黑白分明的眸子劃過一道流光。
她抱著貓起身,吩咐兩個丫頭:“綠竹,你去備馬車,雪梨,你隨我走一趟,去賭坊。”
“是,姑娘。”
兩個丫頭福身,各自安排去了。
……
城東,灑金街。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陽餘暉淡淡地鋪灑在紅磚綠瓦或樓閣飛簷之上。
商鋪招牌旗幟飛揚,遠遠可見黑字白底的賭坊二字。
“姑娘,到了。”
雪梨掀開車簾布,轉頭對陳原昔道。
下了車,兩個走在長街中央。
這一帶熱鬧非凡,街上行人不斷。
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毛驢拉貨車的,有騎馬的……
走近了,來到賭防門口。
大門口上邊搭了個茶棚,擺了幾張桌子,是賣茶水的。
陳原昔帶著雪梨徑直走進去了。
她稍環顧一二,發現這裡邊與外面相比,是更加人聲鼎沸。
一張張的大長條木桌子前,圍了一堆的人。
激動而專注:“大!大!大!我押大!”
“小!小!老天爺保佑,要是小,這是我今天玩的最後一把了……”
“啊!怎麼會這樣?老子的老婆本都給賠進去了!”
“張四,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我……我贏了!快,快拿錢!”
類似於此的聲音不絕於耳。
陳原昔未停下腳步,她的目光在四處掃過。
雪梨在她旁邊,隨著她的視線一起尋找陳掌櫃的身影。
很快,她看到在一個角落,陳掌櫃與一群人僵持不下。
雪梨手指了指:“姑娘,那個便是陳掌櫃。”
陳原昔順著雪梨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果不其然,陳掌櫃站在角落裡,一夥壯漢堵在他面前。
陳原昔點了點頭:“過去看看。”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