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土……”
她輕輕地呼喚了一聲,對方卻並沒有回神。這樣子的沉默,讓她覺得有些沉悶。
“永珍天……”
“我在。”帶土秒回神。
“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吧。”她說著,將自己的身體探到了他的面前,認真地說著:“我想要,帶土快樂。”
他看著她的眼睛,有剎那間的微怔。
——不開心的事情,就不去想?
如果真的有那麼簡單的話,那麼世界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因為求而不得而哭泣的人了。如果一切真的只有那麼簡單的話,那麼他也不會站在這裡了。
“我想要,你快樂……”
她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喃呢著。
——所以,不要再去想只存活在回憶之中的野原琳了。
——所以,請多看我一眼吧。
她的唇,從他的耳畔向下滑去,沿著脖頸一路向下。右手亦解開了他的衣領,將他黑色的外袍順著肩膀褪下。他脖頸上的肌膚沒有那些可怕的舊疤痕,然而肩膀的兩側卻有著全然不同的白色。她在白色肌膚的界限處輕輕一咬,用舌尖舔吻過那些滲出的血珠。
請多看我一眼吧……
嘆息聲落在他的耳畔,讓他一陣恍惚。
是誰在耳邊幽幽地嘆息?是哪一陣風悄然吹動了垂掛在一旁的布簾,將漏入的天光都掩去?是誰用手指劃過了他的胸膛,一路向下而去?這些輕微的摩擦聲……是細沙沿著沙漏的軌道下落的聲音嗎?還是時光不小心凝滯時發出的輕響?
有什麼破碎的東西從眼前一一劃過,不知道是誰的笑聲,似乎穿越了多年的時空,又重新落入了耳畔。遙遠卻清晰地,一遍遍地反覆地迴盪著,讓他再一次確定了自己的所在。
她攀著他的身體,手指正欲繼續向下行去,卻猛然被人抓住了。暗金色的手環因為外力而被迫陷入肌膚之中,留下一圈微微的紅痕。
“不要這樣做。”帶土推開了她的身體,說道:“我記得我告訴過你。”
“……”雲鬆開了她的另外一隻手,從他的身軀上退下。她看著他抗拒的姿勢與表情,又一次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她是暗戀者,而對方的心卻早已閉鎖,被一個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的人,佔據的滿滿當當的。因為已經不存在,所以化為了徹底的一道疤痕。
那麼……她多年如一日的陪伴,真的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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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如帶土曾經所提議的那樣剪成短髮,那枚暗金色的手環也沒有再佩戴過。
她希望在自己的身上,可以看不出任何野原琳的影子。
組織在一日日壯大,帶土說服了多名擁有危險能力的叛忍加入。這個名為“曉”的組織,在五大國間擁有了不小的影響力。不少國家都在暗地偷偷聘請這組織替自己完成不可告人的任務——比如趁機發動戰爭,對小國進行攻擊,攫取更多利益。
至於戰爭……
發動戰爭,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曉組織裡的每個人,都擁有異常強大的能力,首領佩恩更是擁有以一當百的戰鬥力。只不過帶土從不出面,這一切都隱藏在陰暗的內部,知曉帶土作為“斑”的存在的人,也並不多。
而對於總是跟在帶土身旁、不會單獨出現的雲,其他人就更加沒有印象了。
“是絕的女兒吧?我記得是的,他自己生下來的,相當厲害呢。”
在雲的眼裡,帶土似乎更加不可能變回原來的那個他了。哪怕他親眼看著混蛋卡卡西為他擦洗墓碑或者更換清水與鮮花,也沒有任何的觸動。
她始終跟在他的身後,在人前稱呼他為“斑大人”,在人後則安靜地做一個隨身掛件。偶爾會有逾越的動作,也會被帶土及時阻止。
之後的幾年,他們的關係和從前一樣,僅止於飼主與飼養物而已。
她飲用他的鮮血,他卻並不知道應該讓她做什麼。
——她確實擁有強大的能力,她對輪迴眼的掌控遠遠優秀於長門,如果她用全力去使出神羅天徵,那麼恐怕這個城鎮就會在瞬間被夷為平地。可是如果要讓她去做那樣的事情……
她沒有殺過人,也沒有傷害過其他人。但是,如果是自己的命令,她也一定會願意……
帶土不想繼續往下想。
那些事情有他自己來做就已經足夠了。
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就連帶土自己,都無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