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希望你能一直遵守初衷。”戴婭用袖口掩著唇角,輕輕地笑了起來,眉眼裡都是嘲諷之意:“嫉惡如仇的正義之士,辛克萊先生。”
說著,戴婭便離開了。
☆、 029
弗緹斯成為了新權貴,想要獲得他庇佑的人數不勝數。雖然他的名聲讓人恐懼, 可那份恐懼也為他們驅逐了不少敵人。
弗緹斯被人們用恐懼和敬畏捧上了權勢的頂端, 這讓戴婭很不是滋味。
她很想將他的尊嚴踩在腳下狠狠踐踏, 唯有這樣, 才能獲得安全感——這個不停改變著的, 地位日漸高漲的男人,依舊是她的奴隸。
於是,她對弗緹斯·加爾納提出了一個要求。
“明天, 在見你計程車兵們的時候, 你必須跪下親吻我的腳尖, 向所有人證明你對我的忠誠, 說明你是我的奴僕。”
這是一個非常無理的要求。
對於一位領導者來說, 無疑是將他的尊嚴剝下來丟在地上踩踏,而弗緹斯卻輕鬆地答應了。
“當然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
他說。
第二天,弗緹斯要和辛克萊一起探望士兵們。
弗緹斯其實並不喜歡這樣的活, 但是辛克萊堅決不允許他偷懶。在辛克萊看來, 士兵們都是守護城池的勇士,每一個人都值得尊敬。如果其他人都在慰問士兵, 而弗緹斯卻一個人躲著睡覺, 那實在是說不過去。
城牆剛剛修葺完畢, 白色的磚石齊整潔淨。城牆下方,手持銀色長矛計程車兵們齊齊整整地站立著,姿態剛挺。他們有的是從菲利克斯跟來計程車兵, 有的是原奧姆尼珀登的守軍,面貌身高各不相同,但望向辛克萊的目光卻都含有或多或少的期待。
辛克萊是個很好的領袖,他的包容和仁慈令人們心生喜愛。
而辛克萊身後那一位……
弗緹斯挺拔高大的身軀,逆著光影,沉默地跟隨在辛克萊之後。他的眸光很冷,與人稍有對視,便會讓人渾身微顫。
——這是慰問士兵嗎?!這簡直是在威懾士兵!
士兵們將目光低垂了下去,不敢與之產生對視,彷彿只要不小心掃到一眼弗緹斯那冷若結霜的面孔,便會化為被美杜莎凍結的石塊一樣。
辛克萊走到了隊伍的盡頭,想要說個輕鬆的笑話,讓大家放開嚴肅的神色。而此時,弗緹斯卻忽然咳了咳,說:“借用一下你計程車兵們,想請他們做個見證。”
“見證?”辛克萊疑問:“你想做什麼?”
“有人不願意做我的見證嗎?”弗緹斯轉向了神情嚴肅、齊整莊重計程車兵們。
當然,沒有人會回答,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不敢接他的話。
“很好。”弗緹斯的目光越過人群,找到了戴婭白色的身影。他將自己的女主人引到了人們的面前,在眾目睽睽之下,於她的面前跪下。
這一下,原本不敢看弗緹斯計程車兵們,不由微微抬起了頭。幾個膽大的少年人,更是以好奇的目光窺伺著他的行為。
他的女主人著一襲白裙,光潔皎白的手臂上垂著一層薄紗,修長的脖頸飾以璀璨的珠寶。那光澤細膩的寶珠,令所有人的目光都為之一炫。而她美麗端莊的容顏,更是讓在場計程車兵們不由陷入了僵痴的境況。
——何等美麗的女人。
——這簡直是光明之神的恩賜。
弗緹斯單膝著地,他托起戴婭的手腕,望著女主人的面色,輕吸了一口氣。
戴婭露出滿意的神色來,碧綠的眼眸裡有著期待之意。
面前的男人極為馴服地跪著,神色雖然寡淡,但那雙眼睛卻很亮,像是星子閃亮的夜空。
四下忽而寂靜了下來,人們不由自主地壓低了呼吸聲,生怕打擾到他們倆。唯有風聲與幾聲不合時宜的鳥鳴,才會打破這一片謹慎的寂靜。
“戴婭·因派路歐-路薩斯,弗緹斯·加爾納在此,以光明之神與奧姆尼珀登計程車兵為見證,懇請你嫁予我為妻。我知道無上珍寶之餘你而言就如無物,所以我將令你坐擁無上權力,成為帝國之中最為尊貴的女人。”
他的聲音低沉堅毅,迴盪於四周,透著滿滿的勢在必得。
戴婭微微一愣。
這和事先說好的不一樣啊!
不等她做出反應來,作為見證人計程車兵們已經炸開了譁然的沸騰。那些由弗緹斯一手教匯出的少年兵們更為激動,乾脆忘記了禮儀,吹著口哨將帽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