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著鞭子的模樣,像是外出打獵的月亮女神。豔麗已極的面容,宛如夜色下盛開的曇花。在這樣極端美麗的尤物面前,似乎已經不再需要任何自尊。
終於,她揚起了鞭子,朝著男人的身上狠狠抽打而去。
清脆的響聲過後,一道紅腫的鞭痕顯露了出來。然而,那個男人卻一聲不吭。
戴婭知道,弗緹斯就是這樣的人。
什麼樣的痛苦,對他來說都像是用頭髮絲輕掻一樣。她確信,如果面前有麥酒,他可以一邊恍若無事地喝酒,一邊承受她的懲罰。
一道接一道的鞭痕,出現在他的身體上。
終於,她有些疲倦了。
那男人沒有給出任何的反應,不會冒冷汗、低呼,或者皺眉,讓她感受不到絲毫懲罰的樂趣。她丟下鞭子,氣惱地說:“就這樣吧。”
弗緹斯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鞭打絲毫沒有令他的身體遲滯,他依舊是健壯而強大的。他將自己有幾分倦怠的女主人橫抱了起來,俯身對她說:“……盡興了麼?現在,可以繼續昨天的事情了麼?”
作者有話要說:正劇只是個幌子
本質還是談戀愛談到天崩地滅
☆、 011
很可惜,這棟府邸裡的房間很多都鎖上了。兩人轉了一圈,不得不面對一個尷尬的事實——在享樂之前,他們應該撬開鎖,然後清理一下被灰塵覆蓋的房間。
當然,這一切都是由弗緹斯來完成的,戴婭只需要站在一旁看著就足夠了。其實她只要動一動手指,就足以淨除這裡所有的塵埃。但她自認為一個奴隸不值得她動用自己的力量,因而只是一直旁觀著。
她的目光流連在男人的背上,看著每一道她親手留下的鞭痕,心裡有著淺淡的滿足。
那些鞭痕紅腫可怖,卻能夠讓她安下心來。它們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男人屬於戴婭,從身到心、徹徹底底地屬於她。他是她的奴隸,是究其一生也無法重獲自由的囚徒。等到她死的那一天,這個男人也要一同赴死。
入了夜,菲利克斯城卻依舊很熱鬧。
這座城市很自由,沒有貴族與平民之間的尊卑之分。那些在從前只能供貴族車馬行駛的白磚大道上,現在奔跑行走著的都是普通的平民之子。
在長官府的花園裡,有一場狂歡的宴會正在舉行。平民們穿上了最為鮮豔明麗的衣裙,手挽著手,在光滑的方磚上跳著鄉間的輕快舞蹈。
細細碎碎的步伐,雖然沒有宮廷舞的優雅婉轉,卻有著民間獨特的歡快活潑。他們圍成一圈,隨著歡樂的樂聲慢慢地跳著,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喝著盛裝在陶杯裡的酒,以此來歡迎首領的歸來。
“向光明之神敬酒——”
“祝你們享受無盡的快樂!”
此時此刻,他們的舉動,似乎真的應了這座城池的名字——“快樂”。
戴婭從二樓的窗戶裡向著花園中望去,便能看到那一圈圈跳舞的人群。她坐在厚重的絲絨窗簾旁,眉眼棲息在黑暗裡。
那一圈圈轉著的熱鬧的人群,叫她想起一些往事來。
她曾在神學院裡就讀,每逢節日,女學生們便會穿上雪白的衣裙,在被碧綠的簌懸木所籠罩的庭院裡歌唱起舞。她們飛旋而起的衣襬,宛如天空之中的雲絮,衣角上裝點著的桃金娘花瓣,隨著腳步旋轉而灑下,落在碧綠輕淺的池水中。
每到這時,戴婭總是坐在遠處旁觀著。
她看著那些跳舞的女郎與枝頭垂下的、碧綠豐滿的葉片,心裡感到孤獨與滿足。
她永遠是孤獨又不合群的,因為她身份高貴顯赫,是這個帝國之中最為尊貴的女人。
此時此刻,她依舊坐在遠離熱鬧人群的冷清中,像是月亮女神俯瞰著大地。
弗緹斯走到她身後,問:“你要不要去跳舞?”
她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反問:“你讓我和那群平民待在一塊兒?”
弗緹斯摸一摸她的面頰,說:“我以為你喜歡那樣熱鬧的場所,你已經看了很久了。”
她有幾分不屑:“我沒見過那麼多的庶民待在一起,這讓我覺得喘不過氣。”
弗緹斯喝了麥酒,他的臉龐有些紅。不過,這樣的紅讓他看起來不是那麼的冷漠了,有幾分人類的溫暖。
戴婭看著他,說:“我聽那些人說,你將靈魂賣給了魔女。森林裡的小矮人也說,你身上有魔女的味道。弗緹斯,你是不是瞞了我一些什麼?”
弗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