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那冷漠的神情很快就融化了,因為弗緹斯一直蹙眉,滿是心不在焉的神態。
“竟然有……這麼痛嗎?”她喃喃地念道。
“是。”
“它會癒合嗎?”戴婭有了不妙的想法。
弗緹斯勉力揚起了唇角,說:“誰知道呢。畢竟見過龍的人屈指可數,至於被龍的火焰燒灼到後又活下來的人,恐怕只有我一個了。”
戴婭的眉目扭曲起來,她尖尖的指甲刺入了白嫩掌心之中,口中吐出痛斥之辭:“那條龍……真是蠢貨。它甚至還將你誤認為主人,卻又自己傷害了你——我不管它躲在什麼金手鐲裡,它應該滾出來被、被、被……處以極刑……”
她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處罰。
畢竟,龍只是傳說中的生物,而她那淺薄的、被限制在宮闈和神殿之間的認知,也只能讓她想到“處刑”這種唯一的手段。
“你跟動物計較什麼?”弗緹斯說:“它就是隻野獸。”
“……”戴婭鬆開了手掌,抬起下巴,說道:“誰說我在和一隻普通的野獸計較?!”
弗緹斯想笑,但是龍息的痛楚讓他不太笑的出來。
“要是真的體恤我的話,不妨試試看對我展現溫柔的一面?”他說著,用手指扯住了女主人腰上的一條細鏈。
“溫柔?”她用手掌拍了拍弗緹斯的面頰,輕慢地說:“一個奴隸,也想得到我這樣的對待麼?”
說完,她卻攬住他,用給了他一個輕軟的吻。
雖然她說的話很刻薄,但她的行為卻與之完全相反。
或者說,她只是在用言辭替自己的行為披上一層偽裝罷了,好讓她不把自己真正的意圖和內心展露在這個男人的面前。
幽暗的火光在房間裡跳躍著,一圈光影投射在牆壁上。幢幢搖曳地樹影落了進來,在斑駁的木頭牆壁上張牙舞爪地晃著。而兩人交錯的影子,也交雜於其間。
他慢悠悠地揉著她的軀體,享受著她肌膚上細膩而溫暖的質感。那像是牛奶或者絲緞一般的觸感,讓他發出了滿足的低呼。她的身體曲線也是如此,曼妙而美麗,讓他愛不釋手。
“如果這道傷口無法長好的話,恐怕我就得去見一見龍真正的主人了。”他將懷裡的女主人摟緊,面孔在燈火下顯得英俊而寡淡。
“阿芙莉亞?”她問:“你要是必須得去見她的話,我也要去。我還從未見過那傳說中的人物。”
“……”男人微微揉了揉太陽穴,說:“我怕你要是見了阿芙莉亞,就會用鞭子狠狠地抽我三個晚上。雖然我享受你鞭打我的感覺,但我怕你會累壞。”
“為什麼?”她不解。
“只是有這樣的預感。”弗緹斯說。
沉沉的夜色將山野包裹起來,風聲漸輕,四下一片寂靜。夜晚便這樣過去了,次日來送清水的人不再是昨天的少年人,而是辛克萊與歐蘭朵。
“城外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龍幫了我們大忙,將王軍連帶神官都燒得一乾二淨。”辛克萊說:“雖說如此,但城民還是對你有警惕之心。”
歐蘭朵默默地將清水和衣物放下。聽聞此言,她流露出了黯然的神色,瘦弱的手臂動作遲滯。
“你怎麼把歐蘭朵帶來了?”弗緹斯活動著頭顱,說:“她只是個瘦弱的女孩兒罷了,你竟然讓她來給我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