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被利茲的火焰灼傷的呢?”阿芙莉亞慵懶地拾起一塊手帕,擦拭著自己的指尖:“利茲的火焰可是很好躲的,就算被擦傷了一小塊肌膚,也不至於被魔氣浸染到如此的地步。”
想到當時的場景,戴婭捏緊拳頭,冷冷地說:“是……因為我。他替我擋住了龍息。”
“哦?”魔女丟下了手帕,微微挑眉,露出意興盎然的神色來:“高貴的、從不知賤民為何物的聖女殿下,竟然會因為一個奴隸而承認自己的錯處嗎?這可真是了不得的改變啊。”
魔女丟在地上的手帕,還沾染著奇異的魅惑香氣。小矮人飛速地從籠子裡躥了出去,鬼鬼祟祟地將手帕撿起來,偷偷摸摸地帶回籠中。末了,還作出極為陶醉的神情,努力地嗅一下其上殘留的味道。
戴婭的面色愈發寒冷,她輕哼一聲,說:“只是陳述事實罷了,這並不會減損我的尊嚴,有何不可?”
“當然可以。”魔女施施然提起裙襬,行了一個淑女的禮節。
弗緹斯將掉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披在自己身上。
“早餐找人送來就可以了,我們就不跟你共處一室了。你身上的味道……”弗緹斯的聲音漸冷,猶如結了一層薄冰:“我可承受不住。”
他頗為乖戾的語氣,讓阿芙莉亞無辜地眨了眨眼,無奈地說:“怎麼每一個人對我都是這幅兇巴巴的模樣呢?明明我只想溫柔地照顧你們呀。”
弗緹斯牽住戴婭的手,將她領回了房間。僕侍很快送來了早餐,為他們在陽光正好的陽臺上理出了鋪著格紋桌布的圓餐桌。銀製餐具、燙有藤蔓紋路的瓷盤以及色澤誘人的食物,讓戴婭有了重新回到神殿之中的錯覺。
“那魔女倒是很會享受生活。”她打量著那把餐刀。
弗緹斯沉悶著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怎麼了?”戴婭用刀在他眼前晃一晃,說:“被魔女的美色勾引了?”
“那是不可能的。”弗緹斯用雙掌攏住了面頰,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只是她身上的氣味——那隻屬於魔女的香氣,對於我來說有些麻煩罷了。”
“怎麼?”戴婭疑惑地問。
“沒什麼。”弗緹斯避而不談。
戴婭輕輕一眨眼,她的手指慢悠悠地敲打著桌面,視線卻四處晃悠著,試圖發現一些端倪。最終,她露出了漫不經心又含著輕微嘲諷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啊。”
她揚起唇角,這樣說。
弗緹斯微微一愣,像是不理解他在說什麼。很快,他的眼眸便微微一暗——在垂至地面的格紋桌布下,他的女主人將腳掌從鞋子中脫了出來,慢悠悠地抬起來,在弗緹斯的某個地方輕飄飄地碰了一下。
“是這樣吧?”戴婭的笑意愈深了。
“……你……”弗緹斯露出無力的神態來。
戴婭默不作聲地將腳塞回了鞋中,佯裝什麼都沒發生,繼續享用著早餐。抹了果醬的麵包擦過她的嘴唇,將晶瑩甜蜜的醬汁殘留在她的唇角。
弗緹斯猛然站了起來,他將她扯了過來,圈坐在自己懷裡,隨即低頭舔掉了她嘴角的那點果醬。甘甜的味道沁入舌尖,他忍不住將這個吻幾度加深。
“我說——”戴婭撩起了烏黑的髮絲,低聲說:“你總是這樣,會憋壞的吧?”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人了?我的主人。”他說。
“……看在你為我擋了一下龍息的份上。”她微紅著面頰,聲音輕了下去:“我就對你稍許溫柔一些吧。”
“是這樣嗎?”弗緹斯凝視著她的面色,忍不住皺眉開始亂猜:“是因為阿芙莉亞和我太親近了?你覺得不做些什麼我就要移情別戀了?”
他的話,讓女主人登時露出了羞惱的神色。她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臂,怒嚷道:“你將我與一介魔女相提並論?你在夢裡嗎?”
“好好好——”他投降了,說:“繼續先前的話題。雖然這樣很容易憋壞,可是除此以外也毫無辦法。你有神之力,而我是魔女的契約人。要是我對你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光明之神真的會懲罰我倆的。”
戴婭還想說什麼,阿芙莉亞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我說二位,大清早便這樣粘在一塊兒,未免讓我這樣的未婚女性看了眼紅。”
阿芙莉亞戲謔的聲音,讓戴婭立刻從弗緹斯的身上起來了。
魔女拎著她的小金籠子,笑盈盈地說:“魔氣已經拔除了,你們什麼時候啟程?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