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噢。”泉奈捲了一下自己的髮梢,捧著面頰笑了起來:“其實族人或多或少都發現了哥哥的異常。但是,大家都信賴著身為一族之長的他。這是……哥哥的家族啊。”
蓮沼微愣。
泉奈的意思,是已經將她當做“族人”了嗎?
而且,她從未發現斑有什麼不便之處。身為族長,他總是保持著強勢和冷靜,面對何等情況都能從容不紊、遊刃有餘。
“請把這裡當做你的新家吧。”泉奈的唇角揚得更高:“因為戰爭而失去了一切,家人和回憶都一併失去了。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恐怕會覺得很難過。……明音小姐很堅強呢。女孩子不用那麼逞強喔。”
“嗯。”蓮沼託著下巴。
“‘不用那麼逞強’的意思是,你可以適當依靠哥哥。”泉奈湊到了她的耳邊,刻意壓低聲音,悄悄地說道:“我很希望哥哥會遇見一個除了他之外,別無所有的人。雖然,稍稍有些自私。”
“不。”蓮沼面不改色:“不叫自私,叫‘他私’。”
除了斑之外,別無所有的人……
也就是除了斑以外,什麼都不在乎的人。
泉奈的本質還是一個精打細算、一心為哥的小惡魔啊。
初初見面時,她就覺得泉奈並不如外貌上看來那般好相處。果然,在平和耐心的表象下,還有著切黑、狡黠與世故。
她還真是不會看錯。
“明音小姐很喜歡我的兄長吧。”泉奈抬起頭:“兄長也對你很不一樣。……真難得啊,在這戰亂之中。”
“不,我……”蓮沼頓了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喜歡宇智波斑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她只是為了完成“成為宇智波族長夫人”的攻略目標而來到此地。
想到斑莫名其妙的態度,蓮沼向來堂皇直白的內心忽然有了一絲詭異的尷尬和煩躁。
這樣的煩躁,讓她想要將十個宇智波斑串起來做成燒烤灑上孜然。
她從不覺得自己會做出錯事。在她的世界裡,自己的抉擇就是百分百正確的。因此,自然也不會存在“愧疚”或者“負罪”之類的感情,有的只是無比的煩躁。
泉奈沒有發現蓮沼陰沉沉面色背後的意義,他輕快地從地上拔了一截嫩綠的草葉,在指尖環繞著結弄起來。他的手指握慣苦無,也習慣梳理長髮,很是靈活。
蓮沼內心的煩躁幾乎要噴薄而出。
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下一次一定要和斑說明白,她並不存在奇怪的感情。
她的煩躁情緒被青年清澈的嗓音打斷。
“明音小姐,這個送給你了。”面前的青年託著一枚草編成的戒指,遞到了她的面前:“就算是代替哥哥提前送給你的吧。”
蓮沼緩緩眨了眨眼,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戒指被穩穩託在泉奈白皙的手上,小小一枚,恰好適合她細瘦的手指,很是青蔥可愛。
就在這時,草戒指裡緩緩爬出了一隻黑乎乎小個頭的昆蟲。
“有、有蟲——”
在戰場上披荊斬棘、櫛風沐血的宇智波泉奈,忍不住抖著手將草戒指丟到了半空中。
蓮沼:……
她接住戒指,隨手將可憐的炮灰蟲捏扁,勉強安慰道:“好了,已經死了。”
泉奈的面色略有好轉。
蓮沼無語。
沒想到宇智波泉奈竟然會害怕奇怪的昆蟲。
反差還真是異樣地……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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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沼本打算找一個機會,和斑談清楚兩人的感情狀況。但是,時間卻根本不給她這樣的一個機會。
宇智波與千手的戰爭又開始了,斑終日忙著籌備戰鬥,根本無暇他顧。
“族長大人,我也需要一同跟隨你前去戰場嗎?”
“女人不用去戰場。”
“可是,千手一族也有女忍者活躍於戰場上,宇智波一族的醫療支隊似乎也缺人。”
“你不用去戰場。”
“……哦。”
“留在族地就好。”
蓮沼明音被留在了宇智波一族的族地中。
忍者們出發之日,全副武裝的泉奈還微笑著朝她打了招呼,說:“明音小姐,等著我們回來喲。”說完,還用眼神示意身旁一臉嚴肅的斑也做些表示。
只可惜,泉奈的眼睛再漂亮、眼神再賣力,斑也權當做自己什麼都沒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