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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頁

的近侍燭臺切光忠也許只能蹲在火車的頭頂或者後備箱(並沒有)裡。

“燭臺切,”她提議道:“不如我一人獨自前往吧。”

“那怎麼可以?”燭臺切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跟隨主上,乃是我等的職責所在。主上現在失去了記憶,正是最需要我的時刻。”

“可是無論怎麼看,你都塞不進來啊。”蓮沼說道:“不然你吊在車下面?然後從空中搖晃而過,也算是戰國一大奇景。”

“主上……主上不必著急。”燭臺切努力屏除腦內奇怪的畫面,耐心順從地解釋道:“我等追隨主上之時,也可變回刀劍之身。”

說罷,眼前高大青年的身上便煥然現出一道光彩,隨後,那青年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一柄黑鞘金鐔、極具鎌倉剛健之風的太刀飛至了她的膝上。這把刀纏有菖蒲色下緒,鐔紋大氣儼然;握住刀柄、稍一外拔,便是一陣冽然逼人的寒光,令人望之便心生讚歎之意。

這把長二尺二寸有餘的太刀,乃是鎌倉時期長船派刀匠光忠之作,曾屬伊達政宗所有,又有人說它也曾經織田信長與豐臣秀吉之手,是一把跟隨原主公見慣風雲動亂的刀。

牽引轎輿的小妖們見近侍已經化為太刀飛至了主上的膝上,立時便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

“主上可是要去尋找西國的那隻犬妖?”

“雖有千里之遙,我等駕車馭風而行,也只消半日時間。”

流火紛馳的轎輿當空駛過,小妖們賣力地向前奔跑。坐在轎輿中的蓮沼把玩著手裡的太刀,眼前卻不由浮現出那位黑髮近侍的面容來。

她的手指戳一戳刀柄,心想這大概是燭臺切的腦袋。

她又戳一戳下緒,暗自猜測這會不會是燭臺切的腰帶。

最後她乾脆撫了一遍黑色外鞘,全當幫燭臺切整理衣服。

那位成熟體貼、優雅溫柔的近侍,現在該不會縮在刀身之中,面色赤紅、極度害羞以至說不出話來吧?

她舉起太刀——眼前的刀寂然無聲,只是安安穩穩地做一把刀。

“燭臺切啊!”她性格里的惡劣一面又湧了出來,於是她很果決地把刀靠近了胸口,給這位變回原身的近侍來了一個抱胸殺。

好好感受一下你主上的寬廣胸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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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輿駛過天際,將落雪紛亂的國度拋在身後。很快,腳下便是一片茵然綠意。層疊籠翠的幽深森林與鋪卷而開的無垠綠草次第出現,與雪旁姬所習慣的無瑕雪白不同,卻是一派生機勃勃、宛然活潑的景色。

“找到了!”牽引轎輿的小妖停在了半空之中,朝草地上望去:“那是犬妖的部下吧?”

“主上可要下去檢視問詢一番?”另一個小妖則如此問道。

草地上憩著一隻雙頭巨獸,巨獸的身體上坐著一隻矮矮小小的妖怪。雖然是妖,卻穿著正經嚴整的狩衣,頭佩黑色紗帽。此刻,這隻小妖正十分縱情肆意地朝著森林深處大喊道:“殺生丸大人——”

也難怪它會如此容易地被人找到——這隻小妖呼喚殺生丸的聲音太過響亮,以至於整一片森林都回蕩著它的聲音。

“殺生丸大人——”

“生丸大人——”

“丸大人——”

“大人——”

它的縱情呼喚還未持續多久,就被一枚飛來的石子打斷了。小小的石塊準確地命中了狩衣小妖的腦門,讓它打著滾從坐騎的身上滾了下去,啪嘰一聲摔落在草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