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瞥著真彌,不由在內心感到微微的後悔。因為寵愛她甚至到了溺愛的境界,所以任由她四處玩樂,將他的棋子也翻覆於手中。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制止她。
不……應該更直接一些,用囚牢禁錮她,徹底剪除她的雙翼,將所有渴求玩樂與戲弄的心思都潑熄。
然後,只留下自己和她。
“是在示威麼?還是在嫌棄我做得太過分了?”蓮沼問:“不要這樣對佐助啊。‘月之眼’實現後,這個世界可就不復存在了,不及時行樂的話,可就找不到人生的樂趣了。……也許佐助會幫上大忙呢?”
“有沒有佐助都一樣。”帶土的眸光一沉:“只要有十尾,我就足以對抗五大國。”
“還真是謎一樣的自信。”蓮沼擺擺手:“啊,我出去玩的時候,碰到木葉的旗木卡卡西了哦。”
她觀察著帶土的反應——只可惜帶土並沒有因為這個名字出現任何的反常。看來,帶土和卡卡西也沒有什麼可以挖掘的過往。她對無聊的事情一貫沒什麼興趣,於是,登時便不想再繼續追問他和卡卡西的事情了。
“放著宇智波斑的棺材在哪裡啊?我還想再看一看那群穢土轉生的大人物。”
“他們都是土做的……!”帶土忍不住提醒道:“真彌,別亂來。”
“你在想什麼啊?”她冷冰冰地回覆:“我是那樣的人嗎!帶土大人!”
操,宇智波帶土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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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宇智波帶土提供穢土轉生部隊的人叫做藥師兜。
他總是披著紅色的斗篷,陰陰冷冷地站在某一個角落裡,彷彿一條伏在暗地裡的蛇,想要伺機對獵物發動攻擊。
聽見蓮沼的請求,藥師兜扶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慢條斯理地說:“他們都是我的棋子。作為棋子,自然都已經埋設到棋盤上的各個角落裡去了。”
“不在這裡了嗎……”她略略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你很想看一看嗎?”藥師兜的嘴角揚起,他打量著面前少女的容貌,說:“其實,我很樂意於滿足你的請求。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想見哪一個人?”
“宇智波斑。”她說:“我覺得他的鼻子特別好看。”
“……”藥師兜的鏡片閃過一道光,他說:“說起來,我前兩天還發現斑的鼻子被人掰斷了。……還好穢土轉生的軀體會自動復原,這才不至於讓這位戰國名忍缺失了鼻子。到底是誰幹的呢?”
蓮沼乾脆果斷:“是白絕。”
白絕:???
出來吧我的背鍋獸白絕!
藥師兜朝著陰暗洞穴的深處走去,他陰柔的嗓音緩緩響起:“還真是幸運,其他的棋子都已經埋設好了,唯獨斑還沒有被動用。他可是我手上的‘王牌’。……你很仰慕他嗎?”
“你話好多。”
被毫不客氣地嫌棄了的藥師兜流露出鬱卒的神色。
現在的小姑娘,真是難以溝通。
蓮沼跟著他慢悠悠地往前走著。
其實,並非是仰慕……而是輕微的好奇與想念。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宇智波斑了。在離開那些世界後,她往往不會再回去了,很少有能見到第二面、第三面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和故人相見,還是她在暗斑在明的情況,還真是少見又有趣。
洞穴的最底端,儲放著那具簡陋的棺材。凌亂的卷軸和筆墨散落了一地,地上尚殘存著符印的痕跡。微亮的燭火,在洞穴的一角搖曳著。
她走到棺木旁,朝著棺材中望去。
——不好!宇智波斑的鼻子長回來了!
不對,這不是重點。
躺在棺中的人雙目緊闔,彷彿正沉睡於一場不會醒來的夢。他的五官正是蓮沼所熟識的模樣,沒有分毫改變。
蓮沼最後一次見到斑時,他無比狼狽——匍匐於南賀川的水流之中,傷痕交錯遍佈,心口還有著濡溼的血跡。殘存著最後一絲氣力,滿懷不甘地在滂沱大雨中等候著死去。
而他現在穿著整齊的盔甲,看起來極有威嚴。
這樣很好,她見到的斑不是那個狼狽無比的斑。
她伸手撫摸著斑的面頰,手指尖沾滿了細碎的塵屑。腦海中一瞬間閃過許多畫面,譬如宇智波族地後密密麻麻的墓碑,秋夜晴空之中飛跨而過的星河,又或者短刀刀柄上垂下的正紅色房線。
也許是她懷戀的眼神太過奇怪,藥師兜忍不住後退了數步,然後偷偷地豎起了手指。